?她呼吸好弱,她还中着毒啊,你怎能如此刺激她!”
“带她去找你皇兄,他会有办法救她。”
他拳心紧握,硬是不肯回头,生怕再看一眼,便会不受控制的将她不顾一切抢夺回自己怀中。
那是他的瑾儿啊。
他的瑾儿,他从小看到大的人啊。
——黄金铺地,白玉为阶,有生之年,我定许你一场最奢华的婚礼。
只是若有一天,他终于三千功名玲珑社稷,她是否早已拉着别人的手看尽了一切繁花盛夏?
不能,她绝不能!
“萧大哥!”
语兰对他的态度不满,可又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模样,又看看那已撑不住了的女子,也只能照着他的话去做。
直到人已走远。
“阿衍,你未免,也太狠心了吧。这般美丽的女子,你当真忍心弃她不顾?”
“你心疼?”他抬眼看他,“若是心疼,你大可以追上去。”
“我自然是想追上去的。”
他舔舔唇,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你知道的,她的滋味有多甜,这般的窈窕淑女,我怎舍得轻易放手?”
“你说什么!”
长箫向前,直直抵于他的咽喉之上,“你碰了她?”
男人眸光向下,看向脖颈上的利器,倏地笑道,“我对杨语兰打的什么心思,想必你看得很清楚。我的好兄弟啊,难不成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若不是她主动贴上来,你认为我会去碰她这样的残花败柳?”
“别再说了。”
他的手,重重垂下,“我知道你恨我,可对不起你的是我,不是她。她是无辜的,不要把你对我的仇恨转移到她的身上,她不是这种人,更加受不起你这般肆意的侮辱。”
“可在刚刚的某一瞬,你还是相信了不是吗?”他笑,不顾一切,“若你不信,刚才就不会那般指控她了啊。”
“阿衍,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遭受到巨大变故后,比如说你,再比如说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以突厥使臣的身份接近我,究竟想得到什么?”
他不语,一把弯刀已是重重抵在了男子的前胸之上。
“阿衍,你记得吗?幼时,师傅总是说我耐力不如你,悟性也不如你。十年了,我是长进了不少,那么你呢?你我比试比试,可好?”
冷风萧瑟,卷起他身上的锦袍。
“小望......”
他双唇喃喃,良久,才从胸腔中发出那碾磨到极致的沙哑声音。
男人的心,陡然疼痛。
“别叫我这个名字!小望早就死了,他早就死在你手里了!别装作一副你很后悔样子,宇文衍,你只会让我恶心!”
他一掌向前,招招紧逼。
可他,却是步步退让。
结实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身上,带着十足的恨意。
“还手啊!你为什么不还手!宇文衍,你给我还手!”他发了疯的吼,一拳接着一拳,直到那男子已重重跪倒在地。
鲜血顺着嘴角流下,融入墨色的石板之上。
“你为何不还手?”
他低头看他,居高临下。“你以为你不还手我就会心软,你以为你受我几拳我就会原谅你吗?宇文衍你休想!”
“我伤过你一次,便不会有下一次。”他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声音依旧清冽如昔,“小望,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什么都会给你。我发过誓,绝不会再伤你,绝不会。”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的命!宇文衍,我要你生不如死!”
他双拳紧握,他很想一掌狠狠朝他的胸口打下去,却下不了手。
恨了十年,等了十年,他身中剧毒生不如死的时候告诉过自己,他要报仇,要让他付出代价!他身陷异族受人歧视欺辱时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就是对他的恨意!
他涅槃了十年,可终于面对他的时候,却是如何也下不了手。
一拳,重重砸在地上。
血肉模糊,让他陡然清醒。
“宇文衍,这只是开始。”他一字一句,声音冰冷彻骨,“我说过,欠我的,我要你百倍奉还!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