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温行之转身走了。
黑夜的大雨,练成一线,雨帘如细珠,温夕柔的伞歪了,细密的雨打湿了她的脸,深秋的雨珠,从脸上凉到了她心里。
玲儿走上前,扶正温夕柔的伞,小声说,“小姐,咱们回去吧!您都淋湿了。”
温夕柔点头,手握紧伞,顺着玲儿用罩灯照亮的路往回走,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屋。
玲儿心疼地用帕子给温夕柔擦脸,“小姐,奴婢去让厨房烧水,给您沐浴,再让厨房熬一碗姜汤来。”
温夕柔摇头。
“小姐,泡个热水澡,喝一碗姜汤,才能驱散寒气。”玲儿劝说,“您不能不在意自己身体,也许您与二殿下是会有机会的呢?”
温夕柔木然道,“能有什么机会。”
她不觉得有机会,她出生温家,就不会有这个机会,哥哥为了凌画,算计二殿下,更会让她没了机会。她的人生,从出生,到如今,都没办法攥在自己手里。
她要怎么博得这个机会?
玲儿住了嘴。
温夕柔解了外衣,“睡吧!”
没了温行之的拦路,凌画顺利地回到了端敬候府。
马车直接进了门,到了二门才停下,管家没睡,听到动静,连忙打着伞出来,“少夫人,您回来了?”
凌画点头,“我没什么事儿,这么大的雨,你快去歇着吧!”
管家点头,“您平安回来就好,小侯爷一直没睡,大约是在等着您回来。”
凌画脚步一顿,看向宴轻的院子,果然里面亮着灯,她想了想,“我过去跟他说一声。”
管家连连点头。
凌画转路,去了宴轻的院子。
宴轻一晚上看了两本画本子,每日睡觉的时辰都过了,也没听到府里有动静,他皱眉,“她怎么还没回来?”
云落摇头,试探地问,“要不属下出去看看?”
“琉璃和暗卫不是都跟着吗?有什么可看的。”宴轻又重新拿了一本画本子,窝在床上继续看。
云落闭了嘴,看着更漏,已丑时了。
“你家主子以前晚上出去,也这么晚不回府?夜不归宿?”宴轻挑眉。
云落摇头,“主子只要在京城,从不曾夜不归宿。”
也从不曾这么晚还没回来过。
宴轻嗤了一声,“那她今日,快要夜不归宿了。”
云落又闭了嘴。
二人话落,不多时,外面有了动静,脚步声在雨中很是清晰,云落探头向外瞅了一眼,“小侯爷,是主子回来了。”
“她回来不回自己的院子,来我这里做什么?”宴轻摆手,“你去告诉她,我睡了。”
云落:“”
您明明就是在等着主子,并没有睡。
他转身走出房门,站在房檐下,对凌画拱手,“主子,小侯爷让属下告诉您,他睡了。”
凌画停住脚步,笑了笑,“好,那我就回去了。”
这么晚了,宴轻是也该睡下了,她也累了。
云落目送凌画出了紫园,回到里屋,对宴轻说,“小侯爷,主子走了。”
宴轻没好气,扔了画本子,“听到了。”
云落点头,默默退下,为他关上了房门。
宴轻挥手熄了灯,躺在床上,嘟囔了一句,“还知道回来。”
片刻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外吩咐,“让厨房给她送一碗姜汤过去,喝了再睡。”
云落压着笑应了一声。
凌画前脚回到海棠苑,后脚厨房便送来了两碗姜汤,一碗给凌画,一碗给琉璃,不用宴轻吩咐,厨房知道晚上凌画出府,一早就备下专门等着她回来喝的。
凌画捧着碗喝着姜汤,对琉璃笑着说,“宴轻对我真好。”
琉璃也捧着姜汤喝,诚然地点头,“嗯,小侯爷对您真好。”
就这么一直好下去,她就不劝小姐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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