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下去,得打到何时?
东路军已经撒出去十五万人了,纵横山东路各地。
辽军依然走的是以战养战的路子。
徐州,辽皇势在必得。
一旦攻下来,军备制造的短板都补上了。
哪需要千里迢迢地从幽州运来?
因此,单单凭借手里的五万中军。
耶律阿保再是自大,也没把握去进攻封丘。
这一路往西,好几条黄江支流需要渡过。
怎么对付大晋水军灵活机动的投石机?
“能否趁着夜色,强行突破?”
耶律楚栋继续揪着胡子为难道。
“陛下,最近十来天,月色不错。”
“晋军的哨船,也不会放松警惕。”
“其实……战况跟白天相差不大。”
辽皇耶律阿保气咻咻地指着南岸的茫茫雪原,眼色一亮。
“陆地行舟呢?”
“冰雪湿滑,海船尖底不行。”
“运河上缴获的平地帆船,总可以吧?”
“装些投石机上去,从晋军背后发动突袭?”
不得不说,这是个出其不意的好办法。
可耶律楚栋掐指算了算,面色就发苦了。
“陛下,五千担的大船,肯定拖拽不动。”
“要安装投石机,至少千担级货船才行。”
“可这样的船,咱们目前……只有三十六艘。”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这根羊入虎口有啥区别?
最多把大晋水军吓一跳。
货船结构跟战船迥然不同,改造不容易,时间还来不及。
以千担级为例。
战船能装两、三架投石机,十架床弩。
货船得减半,防御力差了好几个等次。
怎么突袭?
大晋水军实力再孱弱,打你货船还不跟玩儿似的?
“陛下……此法不可取。”
“至少暂时……不行!”
耶律阿保顿时暴跳如雷。
挥起马鞭。
“啪啪啪!”
一帮大将,包括耶律楚栋闪的挺快。
可那些贴身卫士哪敢躲避?
只能乖乖挨揍。
一时间,惨叫声,求饶声响彻一片。
直到辽皇打累了。
他才扔了鞭子吼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要尔等何用?”
“难道?非得要朕在这破地方,当十天半个月的看客?”
“去想办法。”
“尽快。”
逼急了,办法还是有的。
虽说是馊主意。
能解决难题的,就是好法子。
辽军紧急制作了几千个木筏子,装满干草干柴等易燃之物。
几十艘千担、三千担级的货船也不改装了。
大批俘虏在刀枪的威逼下,被赶上了船。
陆地行舟,悄然奔到上游五十里地。
这次,辽军派出了五百死士。
大半都是北地汉儿军。
足智多谋的耶律楚栋的想法,很简单。
以火对火。
等大军水军发现屁股后的江面都烧红了的时候,那还敢停留?
好在木排运载量有限得很,极容易撑开。
他们突围的时,辽军水师趁机朔流而上。
木排飘不了五十里,早就燃烧殆尽了。
而大晋水军也出现了极大的防御漏洞。
没办法封锁宽阔的黄江江面。
不得不真刀真枪地打了。
自然而言,新兵满营的水军,绝不是大辽水师的对手。
只能边打边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