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道:
“这是次妃娘娘!”
娘娘?
“见过娘娘。”
略有些仓促的音色响起,尤箜连忙俯身一揖,不知宣牧所想。
她只是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候着见祈洪,也不知道会不会像方才那样失了礼,她没理说去,才犹豫了一会儿。
她不知宣牧所想,而徐若昔则不知尤箜所想。
因为她的仓促,和她精致清澈的凤眸流露出的微光,似是坦荡荡的欣赏与了然,令徐若昔误以为这宛如清隽玉颜的少年怕是唐突了她,心底忽而有些紧张与失落,暗地里捏紧了帕子,轻声道:
“不必多礼。”
“啊雾!”
祈济瞅着尤箜的举动,与宣牧的想法不由一致,快步走到她的面前遮挡住她们对视的目光。
没想到,啊雾竟然也好美人这一口,只是这次妃也没长得多动人吧?
还没她自己一半好看呢!
“小郡王。”
尤箜瞧了瞧他,打了一声招呼,刚想说走吧。
怎知,祈济忽地甩手不干,惊疑道:
“你叫我什么?”
这下不得了了!
竟然瞧着美人,还跟他疏远了关系来着!
哼,简直怒不可竭!
尤箜侧身往后看了看,门还没关紧呢!这坑货贯会无理取闹!
不由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皮笑肉不笑的说:
“啊济,走吧!您王兄还等着次妃娘娘呢。”
话音刚落,两人似乎不谋而合地往徐若昔一看。
这一看,徐若昔又与她对上了视线,却又不自然地低垂了眼眸。
心里所想,无人得知。
*
跟着祈济回到抚清院,宵夜吃饱饱的尤箜在脑维里问了一嘴小艾,是几点来着,刚想告退回去冲个澡,祈济却又将她挽留了下来。
“啊雾,你告诉我,王兄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那为什么你刚才又叫我小郡王了?”
是因为王兄的关系,还是因为那个徐若昔!
祈济直勾勾地盯着她,心里不爽快,说出来的话有点儿让尤箜听着带点儿赌气的成分。
然则,尤箜确实是没法懂,祈洪心思那么深沉的人,怎么有个这么单纯的傻弟弟呢?
不由得看了英渠一眼,难道祈济以前就这样?她记得前日没这么蠢的吧?
英渠默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副操碎了心,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这是祈济太过情深意重才会这样?她姑且将他归类为祈济是能肝胆相照的兄弟吧,若不然,他问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个智障啊!
心里诸多想法,嘴里却好声好气地解释着:
“在人前,若是给我天大的胆子,亦不敢与你平起平坐,你可是天家人,若是我一个出言不逊可是会被你王兄、的公公骂的。”
“他敢!”
宣牧刚才不就是说她放肆了么?
尤箜继续保持着良好的聊天氛围:
“当然不敢,但是也不能落人话柄不是?
现在不是只有我们仨私下唤的不好么?意义一样的呀。”
祈济看她善解人意的眸光,一阵内疚。
他以为过了王兄的眼,尤箜就能成为自己真真正正的兄弟,可能吧,在王兄的眼里,尤箜肯定是与都城那些口蜜腹剑的兄弟一样。
可她不是啊,她的本事可不止这么一星半点,哪像都城的纨绔少爷一样只懂吃喝玩乐。
这么一想,祈济委屈巴巴地有苦难言,却又心疼尤箜的拼劲没得到相应对等的待遇。
“我懂了!”
他只能说这么一句,再多的,或许想给,也给不了。
英渠在一旁瞧着祈济这模样,有点儿说不上来哪不对劲,反之还乖巧了些,许是意识到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并不是任何人能够高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