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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箜指了指自己,凤眸夹带着惊讶。
随后想到了沥冼村的所作所为,大概心里有了底。
祈济颔颔首,继而吩咐:
“卸下来吧,别累着了。”
英渠刚抬手,尤箜即闪到了一边,笑了笑:
“我来我来,很快。”
要是被英渠摸索着脱甲,不就得暴露了?
祈济见她一点儿紧张感也没有,不由得问:
“你为何不问王兄找你是因为何事?”
“我相信你。”
要是有什么大事,祈济这么单纯的人,在她面前肯定管不住嘴。
祈济闻言一愣,嘴角微微不自觉地上扬,心里对她的回答颇为烫贴,连刚才的憋屈亦一扫顿空;果然啊雾和他那些其他猪朋狗友是不一样的,等会儿也就不怕王兄的考核了。
连晚膳也没赶着的尤箜,由祈济贴身陪同着出了抚清院。
深邃的回廊,挂上了五步一盏的灯笼,映红灿灿倒映着王府的古韵古香。
赶到了主院时,空气之中传来丝丝药草的涩味,放眼望去,全是把守在外的侍卫只多不少,一个个面容严峻,身染血气。
尤箜紧跟在祈济身后穿过正厅,直达到内室,可能因为夜深的原因,虽点燃的烛光奢侈地遍布玉烛台,但依旧无法和电力时代的标志相比璀璨。
所以尤箜的叩见,祈洪半躺着身子,亦只能略微一扫跪伏在下首的身影,是一个削瘦单薄的短发少年。
如祈济说的,年岁相当。
恐怕这身段或许只有十六岁上下而已,祈济也才堪堪十七出头,莽撞易骗,这尤箜从进屋到此刻,不曾出现一丝拘谨,步伐透着从容。
是不知世事,还是伪装无遗?
“平身。”
尤箜听着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清冷的嗓音,乖乖地站起了身,也不知视线放哪好,便直直地与祈洪打量的视线对上。
祈洪也没想到竟会有人比他的蠢弟弟还莽撞,竟然落落大方的看向他。
这让祈洪猝不及防地微愣了一下,冰雕的俊颜出现一丝龟裂,但令他讶异的是尤箜的容颜与之气质相配,竟是那样玉骨莹透,清正无邪。
随后在众人意想不到之外,空旷敞亮的内室,一阵尖声尖气的嗓子扬起:
“放肆!竟敢直面圣颜!”
尤箜被宣牧的声音在这幽静的一室顿时吓了一跳,很快回过神,佯装嗡声认错:
“抱歉,小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眼睛往哪看才对,所以才惊扰了大王。”
众人:......
“噗哈哈哈!啊雾真是太有趣了!”
祈济忽地一声侃笑,打断了宣牧接下来要呵斥的话。
是他疏忽了,竟来时没有与啊雾说说规矩,不由得睨了英渠一眼。
英渠脸都变了,自我反省了一下,定然是主子的恩人不好,他就会跟着愈发倒霉了。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尤箜的规矩可谓是被英渠耳提面命地灌输了进来。
“无妨,宣牧。”
祈洪开口了,宣牧应声退回了一侧,可眼神却从未离开过那个无礼的小子。
细皮嫩肉的,是个好苗子!
“济儿,你先出去。”
“王兄?”
祈济不放心地看了尤箜一眼,又将目光狐疑地投向他。
“孤是与她说正经事!”
这蠢弟弟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祈洪语气重了一点,牵扯到了伤口,脸色很不好看。
“好好好、那王弟在外面候着,先行告退。”
说完,也没管祈洪倏地一黑的脸色,连忙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