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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水郡,郡王府后院的青荷院。
陈设典雅的楼阁里,一名装束华丽的女子心事重重地站于窗棂前,眺望远处那被墙瓦半遮连绵起伏的山峦叠翠。
清晨的阳光普照着雾茫茫的大地像似要直达到她的心间处,淹没了她内心深处的灰暗。
恭敬有礼的婢女手搭着软纱外衣,走至雍容华贵的女子身后,轻柔地披在她的身上,和顺道:
“娘娘不必忧思,奴婢的兄长办事绝对是个妥当的。”
“本妃自是相信方亮生的处事能力,只是汤洲的边界怎么忽而有那崛起的胆量与辛洲对峙呢?”
她自是相信暗戮阁的能力,能承诺派出冥,这一趟的计划断然是百分百水到渠成的。
只是现下的时势,大王屈居于济水郡,又是何策略?
难道济水郡的郊外已经沦陷了吗?
倘若不然,大王又怎么会带着王后和她一同秘密离宫继而登岛?
一想到这么一个可能,娇柔高贵的女子面容上,惆怅得微微泛白,越显她的无助与可怜。
婢女夏于,看着面前尊贵无双的女子忽而摇摇欲坠的身姿,立即向前虚扶着,忧声道:
“娘娘放心,大王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自是心有成算的。如今计划已成,大王唯恐会因为王后而黯然神伤一段时日,娘娘现下只管多多在大王的身边排忧解劳便好。”
徐若昔看向夏于,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就算没了王后,恐怕这安逸已久的辛洲要大乱了,那么,她所做的有何意义所在——
没等徐若昔再深想大王此行的目的,楼阁下的侍女行色匆匆地跑上了楼,径直跪俯在屏风外,慌声道:
“娘娘!大王遇刺了!李武将军命奴婢前来通报娘娘前去主院!”
“什么!”
徐若昔弱柳扶风的身子一颤,差点摔倒在地,旁边的夏于更是紧绷着手扶着她,这会儿也忘了喝斥那侍女的失礼惊扰了娘娘。
而徐若昔方才微白着的脸庞,此时更像似雪上加霜一般,浑身发寒地跌跌撞撞往外楼下走去。
如果是她一手促成的祸事,那么——
她绝对不能让这件事的人有张口泄漏一丝风声的机会!
不由得暗暗垂眸看着夏于那略微娇白,没有经过任何搓磨的嫩手。
*
郊外的路,道上的马,所过之处,无一不扬起漫天纷飞的尘土。
柳铭与尤箜,附带她怀里一只小家伙藏身于道路两旁的灌木丛中,等待着汤洲的士兵驰骋而过。
“主子!再往前走一点就有一座村落,到时候属下去拿一套衣裙给您。”
她的皮质衣衫和容貌在白日晴天下更加耀眼夺目了!
仙子的外貌是长这样的吧?
反正柳铭在辛洲地界上,走南闯北这么些年没见过这样一个皮肤好到无与伦比、晶莹剔透的美人,能生得这般妖孽。
要是这样的奇异怪装和凝脂白玉的容貌让别洲的歹人注意到,恐怕——
应该会比他更倒霉的人会出现。
尤箜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瞧着小家伙圆滚滚毫无焦距的目光,像似看她又不似看她的模样,抬手掩了掩他的视线,又撒开了手,来来回回地逗弄着他,以致于小家伙有力的小脚丫在襁褓中一蹬一蹬地回应着她。
不哭闹的时候真好玩,小家伙笑得还能让她乐呵不已。
好像带在身边找个乐子也挺不错的,就是难养了点,也不知道三十管营养剂能不能撑到有小家伙的口粮出现那一刻。
“主子!走吧,汤军已经离开了。”
柳铭低声道。
“这不是辛洲吗?怎么会有汤军?”
而且,他们为什么要躲了辛军,还要躲汤军?
尤箜心里暗念:
这个刺客真不是一般的大麻烦!
让他为自己所用,是不是做错了?
心里万般想,腿脚却老实地跟在柳铭身后,没办法,这会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待她掌握江湖,她便要应对自如!
此刻的尤箜,就是这么自信爆棚!
只因柳铭口中所说的汤军,他们身上的盔甲和每个士兵配置的兵器样式,大多数都是以青铜锻制的矛刺,和一大半的铁制盔甲。
那么,青铜和铁器,断然是万分不能轰炸斩破她身上的软甲的,倒是不操心自身的安危了。
“我们现在处于济水郡的郊外,刚从山谷出来的时候,属下在那处附近的边界看到驻扎的都是汤军。”
“你是辛洲人吗?”
柳铭闻言,脚步一顿,微微点头,想到身后的尤箜可能看不到,应了一声:
“是。”
“那你不用去行军打仗?”
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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