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住,吵得贾珠更是心烦意乱,出声叱呵道:“哭什么哭!三爷还好端端的在这谁着呢?谁要是再在这扰了三爷清净,就把他一家子都赶出去自个儿闹去!”这话一出,周围的声音果然是静了下来,贾珠按了按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贾珠皱了皱眉,不悦道:“怎的?难道就没什么事儿去做的吗?难不成咱们府里请来的都是小姐太太?要是三少爷明个儿有什么事儿,你们也不必再这儿呆着了!”
媚人抽抽搭搭地过来,“大爷,这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三爷就突然发起了热来。好久了,也不见这热散去。这夜有重了,老爷太太院子里灯也暗了。这才只好擅自做主轻了大爷您来看看,免得扰了二老爷和二太太。”
原来这贾宝玉,哦不,是贾瑶,因着生下来并未携带这那通灵宝玉。二来,贾珠又是好生生的活着,在众人眼里,这天资聪慧,文采斐然的大爷自然是要比那还不知能不能养大的瑶三爷吃香的多了。王夫人也更是看重自己这嫡长子了。并且,被那不知事从哪来的异世游魂夺了舍的贾赦贾家大老爷更是怕那粉红帐里打滚的贾宝玉带坏这家里的风气,作践了这贾家中女儿的名声。便是更不顾家里众人,特别是贾母的反对,吧家中凡是长至三岁的男孩子都聚到了东边院子。美其名曰:男孩子应当再在学会独立生活。
也不管这个规矩让王夫人暗地里撕碎了几条帕子。倒是贾政与赵姨娘等人颇为欢欣。贾政想来是喜欢做这严父,对着自己的孩子向来是严加管教的。但这贾瑶自小生下来,虽说是没了那通灵宝玉,抓周礼上也没上演那抓了胭脂粉环的笑话,但却也是极小便辨识得人间媸妍。若是这好看的丫鬟,年轻的媳妇儿去抱他哄他,他便是立刻喜笑颜开的对着人家;若那是年老的婆子,或是男子,便又是另一个脸去对着别人:不是大哭,就是大闹。偏偏贾母与王夫人有非常疼他,贾政稍加打骂,便会引来贾母的一顿训斥,或是王夫人的一番哭诉。
贾赦一来,便是帮着贾政解决了这一大难题。自从贾瑶住进这东院,不准多带丫鬟,因此,贾瑶只是带了身边了两个大丫鬟:媚人,可人。和李妈妈,并着几个小厮和婆子。贾母看着便觉得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可惜,贾赦自从变了个人后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贾母和王夫人除了在背地里悄悄摸几次泪,对着贾赦也是没法儿的。倒是贾政看着贾瑶越发是懂事了,心里自然是十分慰藉的。
赵姨娘心中也是非常得意的。探春虽说是养在了贾母身边,但贾环却在贾家是个尬尴的地位。赵姨娘自个儿有没得什么能耐,纵使在贾政身边多吹吹枕头风,可惜贾政是个极其正经迂腐的士大夫人物,对着这庶子也是不甚在心。但贾赦来了这么一出,这贾家的小子们可是都在一窝子里养着,那虽说月例银子是有些差点,可是又不在那头跑动,那一两二两的差别值些什么?
这里头的弯弯拐拐贾珠自然是想不到的,不过,也是不必去想这些。
看着贾瑶烧的通红的笑脸,贾珠叹了口气。亲手拧了一条冷水浸过的帕子,轻轻地搭在他的额头上。坐在榻上,眼也没抬,冷冷地问道:“三弟病得这么重,怎么没见大夫?”
又就不见回答,便抬头看见畏畏缩缩地缩在那瑟瑟发抖的可人,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竟被唬成了这样。
这样一想,贾珠脸色也是缓和了不少,他想了想,这古时的哥儿啊,姐儿啊,不都有奶嬷嬷吗,便随口问道:“这瑶哥儿的奶嬷嬷呢?我记得那嬷嬷是姓李吧,李嬷嬷到哪去了?哥儿病得这般重,怎么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却见可人依旧是一声不吭的跪在那边,沉默不语。倒是她的妹妹,也就是刚才那位来报信的媚人脸上却是闪过一份愤恨,刚想站起来,却是被可人给拉了下去,媚人一把打开姐姐地手,也顾不得可人一直给她递眼色。不满地说:“姐姐拉我作甚?我可是一定要说的。回大爷,李嬷嬷偷拿了哥儿的月钱,成日里不是去赌钱,就是喝得醉气熏天的。今天便是去买了酒吃,那老货早就睡了罢!”
贾珠一听,顿时是火冒三丈,大怒道:“你们怎么不早说给我听,就是平日里见不着我,还有太太和老太太呢。堂堂国公府的哥儿,竟被这些老货给糊弄了不成。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找太太或者大老爷,拿了对牌去请大夫。改明儿在去收拾这些作死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