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但是前几年生外甥女儿时候的凶险,有亏损了些身子。”说着,边站了起来,上前一步拱手道:“老太太,比起那说起来连影子都没有一个的嫡子,敏妹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况且,只要悉心教导那孩子,还不怕将来那哥儿不敬嫡母,不孝顺敏妹,善待玉儿吗?反过来讲,现在对敏妹来说,最要紧的而言,不是嫡子,而是教育好现在的子女,百年之后进来林家家庙,安享林家香火,才是敏妹作为林家媳妇儿最大的胜利。而且,”贾赦说道这里扬起头,理直气壮的说道:“还有我这大哥,我们荣国府在,谁敢为难敏妹,为难我们荣国府嫡出的姑奶奶!”
贾母听到贾赦这样一说,就如同那三伏天喝下冰水一般浑身都舒坦得不行,眉开眼笑地说道:“到底是做亲大哥的,为着你妹妹这般。”又抬眼看了看脸色不一的众人,心中冷笑了一番,有正经地说道:“老大说的是啊,”瞥见王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连连把心中的不喜压了压,沉了沉脸,故作无奈的说道:“可是,敏儿现在早就加了过去,是林家的人呢。我们若是硬要给敏儿撑腰,也怕是。林家老夫人那边难免会有些不满。就是连姑爷就会有所不喜的,这样一来,怕是害的敏儿难做。”虽是这般说了,却是丝毫没有反对贾赦的意思。
王夫人见贾母这番表态,只好忍下这口气,拉了拉贾政的衣角,示意他上前说道说道,好压住那大房的气势。只是,那贾政迂腐性子,见母亲和大哥都赞同此事,也不预备多说些什么了。只可惜了王夫人这般作态,真真是把那媚眼儿抛给了瞎子看,反倒是被贾母看见了这番小动作,心里更是对着二儿媳妇添了几分不满。
这就要说到几年前了,自从这老大家的生下琏儿,身体便是一日比得一日重了。老大虽说是格外敬重这发妻,但也抵不过这天生后天的花花性子。惹得琏儿他娘在病中,也是被那些小老婆们气得身子越发不好了。自己看着这府中也不像个样,便想着自己接过这府中中馈,让张氏先歇着。
没想到自己这年纪也着实是大了,二来嘛,自己也是做婆婆的人了,在把着这府中事儿,也难免外边儿的人觉得自己跟儿媳妇争权。便和老国公爷商量着,让着老二家的帮着管着这府里。
贾母眯着眼看着放在那窗下的镇纸的玉狮子,心里却想着当年的事儿。当时,老国公爷听了自己的话,连忙反对,还骂了自己一番。说自己就是偏爱政儿,也不该在张氏这般病重下给大房难看。自己也是一时想左了,扭着性子不听。记得当时老国公爷见自己还是没改过这想法,只是叹了口气,说是,这番下去难免兄弟不合,家宅不宁,是乱家的根本!
自己当时根本就听不进去,只觉得国公爷因着祖宗家法护着大儿子。又看着这王氏,名门望族出身,王家又与自己几辈人的交情了,自己也是算着看着她长大的。虽说人不太聪明伶俐,却是个最温柔敦厚不过的。哪会想到,这些年来,竟会养大了她的心!不说她这些年里接着掌管府中中馈一事捞了多少油水,就是前些年老大暗中查的那些阴私之事,也是足够让自家休了这毒妇!只是,现在为了珠儿,元春,瑶儿,少不得,少不得要为这蠢妇遮掩一二了。
贾母再看看那对镇纸玉狮子,那是当年老国公爷常用的。当年他去了后,自己留着这对玩意儿也是做个念想。再往深处想去,贾母不禁觉得眼前事物都有些模糊了,眼角都点润,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当年老国公爷说的是啊,还真是一一的都兑现了。
在怎么想着,贾母心里越是看不上王夫人了。有恰巧见着王夫人这般举动,皱皱眉头,心里更是起了一股子无名之火,不满的说道:“怎么?老二家的,你是有什么事要讲的,何必这般扭扭捏捏的,喝着这在场的都是外人不成,什么话是现在说不得的?”
又见王夫人低着头声儿都没吭一个儿,心里这股子火更是冒的厉害。厉声道:“想必是说不得的吧?若是心里也清楚是说不得的话,你又是怎么想的?”
王夫人听到贾母这一番连枪带棒的责问,恨不得是咬碎一嘴银牙,又见一旁的贾政也是一脸不满的盯着自己,正要辩驳。却听见外面丫头高声传到:“大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