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睁开了眼,在半睡半醒间,他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张秀秀,他们像往常一样面对面坐着,在A大附属医院,在那间不满十平米的办公室里。
梦里阳光正好,阳台上那盆多肉饱满而又晶莹剔透。空气娴静,一切既真实又梦幻。
醒来后,他刹那间失神。
他有点分不清,他到底是置身于梦幻还是现实。
有人在他耳旁哀嚎,大概是生病了。
余良懒懒的瞥了那个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男人。
他身边的人自觉地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说不上是厌恶还是嫌弃。余良晃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撑着墙,艰难的站起来。
他饥不择食的吃下那袋流食,大概是过期了。
现在他肠胃有点不舒服,他盘算着能不能在附近找根针什么的。一只瘸腿了小狗,歪歪斜斜的走在中间那条过道上。走几步,还失去平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它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余良多看了它一眼。看到它的人,小声议论着什么。余良想起昨天死去的那老头,这小狗,大概就是他养的。
那小狗瘦骨嶙峋,身上的毛都掉了一半。很可怜,但是这儿没人去怜悯它。大家都自顾不暇了。
它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余良叹了口气。
在这儿歇了一晚,他稍微恢复了点力气。还得继续找,掏荒者组织,不过真遇上还得慎重一点。手环被抢这事,给他提了个醒。
这些亡命之徒,是豺狼不是羊,可不能对他们怀有轻视之心。
临走前,他瞥了那对母女一眼。那个小女孩睡着了,额头上一直冒着虚汗。她妈妈时不时用手给她女儿擦擦汗。
这地方无医无药,再加上这些人身体抵抗力又不强。生一点小病,很容易恶化。
念及一饭之恩,余良犹豫了会儿,走上前去。
隔得近了,余良愣住了。
小女孩脸色苍白如纸,即便是睡梦中,她嘴唇还一直打哆嗦。
余良费力蹲下来,拿手按在小女孩额头上。好烫!这小女孩发烧了?!
他抬起头,与小女孩妈妈的目光相接。
她妈妈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这里缺医少药,她甚至连给她女儿置办一桌好吃的能力都没有。现在,她只能祈求上天,她女儿能平安熬过这个坎儿。
余良沉下心来,小女孩的状态越来越差,必须得马上展开治疗。可是用什么治?!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一物:银针!银针!
这里当然也没有银针,但是能找到替代的东西。
只要是针,只要上面没有锈迹,都能拿来凑合用。
可是他突然意识到,即便要求都放的这么低了,但是以这里人的条件,也很难满足。不死心的,他冲小女孩妈妈说道:“有针吗?有针吗?”
小女孩妈妈一脸茫然,余良咬了咬牙,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他忽视了这个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难题:语言不通!
时间紧迫,余良顾不上和小女孩妈妈说明白,粗暴在地上那一堆破烂里翻找。
什么也没找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现在仍忍不住气恼。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女孩受罪吗?余良眼神中流露着浓浓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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