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院长要将他推到台前,一来代表A市附属医院,二来代表中医,向西医挑战。
代表院方倒是没问题,可问题是,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后辈,何德何能扛得下这一杆大旗。
说句不好听的,以张一鹤现在的地位,都还没站出来,挑大梁,扛大旗?哪里轮得到他?
“怎么很为难吗?”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都会有什么人到场?”余良小心翼翼的问道。
“首先,媒体一定会到的。其次,我的那些徒弟也会来。再有就是我的一些朋友。”
又是徒弟,又是朋友的。张一鹤基本把中医界的半壁江山都给拉过来。
这一阵,如果打赢了,那么他余良,就算是在中医界站住了脚跟。
可若是输了,那么他就会遗臭万年。对他个人影响倒还是在其次,最怕的是,在媒体的注焦下,他的失败会引发舆论对中医的负面评判,令中医目前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余良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之前还以为院长在保护他,而今看来,院长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您觉得我合适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
余良耸耸肩,低下头,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所以我想看看你的水平,再做决定。”
“那不知道,前辈想怎么考验我?”
“明天起,你去这人开的药房里工作。一个星期之后,我自有答案。”
说着,张一鹤就递给余良一张名片。
名片正面印着“敬德斋”三个大字,背面则印着药房店主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冯东阳……
余良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吃过午饭了吗?”张一鹤突然说道。
“要不留在这吃顿饭再走吧?”
余良恍惚间回过神来,赶忙摇了摇头。
开玩笑,光是和张一鹤这样面对面坐着,他就已经够紧张了,别说再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那好吧。”
余良松了口气。
“对了,临走之前,带几包我配的花茶回去。”
第一次见面,他两手空空去上门了。这本就有失礼数,他怎么好意思,走的时候再收张一鹤的东西呢?
于是乎,余良赶紧拒绝。
岂料张一鹤却把脸一沉:“我这花茶又不是给你拿的,你推辞个什么劲?”
不是给我的还能是给谁的?余良愣住了。
张一鹤继续说道:“这些都是给秀秀的,秀秀最爱喝这个,昨天打电话还跟我说她喝完了呐。”
秀秀?哪个秀秀?
等等,张一鹤姓张,那么他嘴里的那个秀秀肯定也姓张。
张秀秀……
不会真的是她吧?
余良瞪大了双眼。
“我可警告你,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同居可以,别把肚子给搞大了,不然的话!”
……
余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张一鹤哪儿离开的,脑子一直嗡嗡作响。
就跟魂儿似的,余良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张秀秀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
像平时一样,她跟余良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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