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诡异的仲裁

办公室门的一刻，李叶笑几乎就要喊了出来。他看到了昨天那个格格不入的旁观者，他依然穿着那身黑色的西装，带着金丝眼镜，梳着背头，用一种俯视众生的目光看着李叶笑，而且，他的身后有一抹血红色的影子，比文森特他们的更加鲜艳，更加刺眼。“是你！”李叶笑脱口而出，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眼前的人了。而对面的人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那不是公安的证件，那是国安的证件。

    李叶笑愣住了，然后确认了一下，是国安部门，难道说昨天他干掉的那个文森特……是一个外国特务？李叶笑的心跳又加速了，公安部门的问询好说，但是这个国安部门是什么事？那个人似乎看出了李叶笑的心思，他轻声对物业的人说：“感谢你们配合，现在你们先出去吧。”两名物业的人点点头就离开了。李叶笑发现他们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而且两人表情呆滞，就像被人催眠了一样。

    “喂……他们……”李叶笑问那个人，而那位国安的先生再次拦住了李叶笑，他收起证件，用他那低沉且威严的声音对李叶笑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请先和我走一趟，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但是你接下来所说的话将会成为十分重要的证言，希望你……如实回答。”看似彬彬有礼，实际上李叶笑完全没有回绝的余地。李叶笑思考了不长时间，他很快就答应了，对方是国安，代表着高级别的国家暴力，他能有什么选择呢？于是李叶笑随着那人离开了房间，走向地下停车场。国安的人走向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打开了车门。“上车吧”他自己做到了驾驶位，李叶笑麻利的做到了副驾的位置上。“请问您怎么称呼？”李叶笑有想法和对方套套近乎，了解一下情况。但是这个人对自己的事情只字不谈，李叶笑徒劳的和他说了十几分钟，终于放弃。

    那个人沉默的开车，带着李叶笑离开了工作的地区，向南开到了一个有着高墙、保安、电网的院子内。这里没有任何的牌照，也没有任何的标志。那人把车开进了这里的地下停车场，停好之后对李叶笑说：“下车吧，我们到了。”李叶笑不敢多做停留，他赶忙下车。之后随着那人搭上了电梯。电梯停到了九层，李叶笑被代入了一件房子，这里的装饰很像他在电视上看到的法庭。但是这里没有国会，也没有公检法部门的标志。李叶笑有点奇怪，哪有这样的司法部门。“喂，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国安的秘密审判庭？”那个人笑了笑，然后坐在了李叶笑对面，而这时候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年纪稍大一些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跑慢步走入，跟在他身后的赫然是那个新疆维吾尔族老头。在维吾尔族老头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美丽但是表情冷漠的女性。

    这三个人，领头的老人身上迸射出某种紫色的光辉，李叶笑不知道那种光辉是什么，但是他本能的觉得这位老人一定有某种不凡之处。而那位美艳的女性身后是一道堪比带他来的那个人的血影那样的鲜红背影。只有维族老头，他看上去犹如一个普通的卖羊肉串的老师傅，没有任何出众之处。

    三人落座之后，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带来了那个乐队的成员，李叶笑没想到双方会在这里见面，他现在越来越奇怪了，这个奇怪的法庭，那些奇怪的人。随着一行人各自落座，房间的大门被关上。那个闪烁着紫色光圈的老人站起来，随后坐在他左边的维族老头和坐在他右边的女性都站了起来，老人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中气十足又威严稳重的声音对在座的众人说：“燕京市黑暗世界联合仲裁庭今日就美国籍血族文森特在燕京被杀一案进行调查。本次调查结果将成为双方责任划分的依据，如果有异议，可以进行上诉。”

    一席话说完，三个人坐下，李叶笑的心理好似万马奔腾，黑暗世界？那是什么玩意？！这是什么法庭？法律效应在哪儿？谁管事？他激动的想要站起来，但是一道强有力的威压把他按到了座位上，他看到那个维族老人用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李叶笑于是坐回到原位，等待接下来的调查。

    之后，三个人就昨天发生的事情分别询问了李叶笑，那个自称国安的人，以及乐队的人。出乎李叶笑意料的是，那个自称国安的人看上去和那些乐队的人应该是同一个出身，但是在证言上却做出了有利于李叶笑的证言：“文森特非法使用禁药，试图伤害市民。”这份证言似乎在这个“法庭”上起到了决定性的效果，三个人低头交流了一下，很快一直判定，李叶笑属于被动自卫，不承担责任。那些外国人虽然明显面带不服之色，但是很显然他们不敢在这个审判庭上发出正义，只是恶狠狠地看了李叶笑就先后鱼贯而出。那个漂亮的小主持人幽怨的看了李叶笑一眼，也跟了出去。之后，那个自称国安的人也站起来离开了房间，没有再和李叶笑说一句话，只是留下了一张卡片。除了三个仲裁官，只有李叶笑自己一脸懵逼的坐在那里，他还没有从这一切的变故中反应过来。

    “唉，醒醒，仲裁结束了！”一声带着浓重新疆口音的招呼把李叶笑从迷糊中叫醒了。他抬头看到的是维吾尔族老头那充满了风霜印记的脸，黑黝黝的，不过眉宇间透露着属于年长者的宽厚和稳重。“啊……啊……这就结束了？”李叶笑在整个的过程中根本没说几句话，只是机械性的回答了由台上三个人提出的一些问题，他自己完全处于失重的状态。现在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他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对，结束了。”老头重复了一次“你是怎么来的？会开车么？”老头反问他。李叶笑学过驾驶，也随身带着驾照，但是他的技术说不上好。但这个时候他有一车话想问问眼前的老头，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会，不过是自动档。”老头听了时候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让拍了拍李叶笑的肩膀：“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咱们出去打车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你会明白一切的。”李叶笑本来没希望能在这个老头那里打听出什么，但是如此听来老人似乎有心和他盘盘道，这样的要求李叶笑哪能拒绝，立刻跟着老头走了出去。

    “喂，那个卡片别忘了，上边是找仲裁委员会的电话，以后发生什么别的事，你可以找他们。”维族老头提醒李叶笑。李叶笑困惑的回去拿起了卡片，上边是一个电话号码，他把卡片放进钱包。

    他们俩人出了大门，李叶笑这才想起来，之前一起仲裁的三个人似乎只剩下新疆老头一个人了，别人呢？但是这里的警戒很森严，李叶笑本能的觉得这类地方令人畏惧，于是就把这个问题憋在了心里。出大门之后李叶笑才发现，这里其实就在南城，原来是一个国营企业比较集中的地区，现在很多企业效益不好，很多建筑物都空了，但是这一代处于南四环到南三环的必经之路，路上车流量不小。李叶笑随手拦了一辆，恭敬地把老头请到后边，自己坐到副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