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千木瑄的手仍旧扣在塔塔的肩膀上,陌塔塔呆呆地盯着天空的方向,却寻不到一丝那一分钟真实存在的痕迹。
“你傻了?!”千木瑄走到陌塔塔前面,眉头紧皱到眉心,嘴巴却快咧到天上去了,“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叫我的?”
“什么,怎么叫你啊?”
“就‘千木’啊,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为什么这么叫我?”
“就随便叫叫嘛!”撒娇的语气,千木瑄从来没听到过她这样说话,所以更好奇了,“快走吧,回学校该上课了。”
陌塔塔不敢看他,直接向医院门口走去。
“才五点,你上什么课,哪个教授这么勤劳啊,介绍我认识一下呗!”千木瑄在她背后紧紧跟上,发誓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很久以前。
千木瑄跑到塔塔前面,倒退着一步比一步走得急。
“你快转过去,这样容易摔倒!”
“那你快回答我,为什么这么叫我?”
“别闹了,快转过去!”塔塔伸出手想抓住他,但是某人身体太过灵活,她一下子抓了个空,反倒是自己差点摔倒了。
公交站,
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早了,最早的一班公交也要七点。五点的大街上,清洁工大妈都还没有出动呐!公交车站旁供行人休息的长椅上,千木瑄躺在陌塔塔的腿上,身上盖着那件灰色的大衣。
看着瑟缩成一团的千木瑄,陌塔塔把身上的军绿色大衣也脱下来想要给他盖着,毕竟是刚刚进过医院的病人。
“你干嘛?我没这么虚弱。”千木瑄并没有睡着,冷倒是真的,“你这个女人,怎么老是把自己当男人用!”
“我……”
“你什么你,你不知道这样很伤男人自尊吗?女人天生就应该是被照顾的那一个,“被照顾”——记住了吗?”千木瑄仍旧躺着没有动,眼睛使劲睁大瞪着她,抬头纹让他假装严肃的表情变得很搞笑。
“你笑什么,我的话很好笑吗?”
塔塔想靠努力憋住笑,但是千木瑄一直在尽力保持他那种严肃的表情。
“我生气了,你真是——”千木瑄坐起来,后背紧贴着长椅,双臂紧紧搂着自己,嘴撅得老高。这是以前他用来对付杨医生的办法,不知道对陌塔塔有没有效果。
陌塔塔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哄他,这一点,她真的不擅长,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好了,我错了。”半个小时就这么在沉默中过去了,六点半,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陌塔塔就要尴尬到地底下去了。
有关道歉,如果对面不是他的话,她恐怕会一直沉默下去吧,毕竟这样才正常。可那个人是他,那个人是她最珍贵的人。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生气了。”千木瑄娇羞地看了她一眼。
“你问,”
“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叫我的?”
真想知道吗?以前我都是这么叫你的。
“很久很久之前,”
“你——”
“问题结束,快点坐起来。”
“喂,你耍赖,还有,为什么这么叫我?”千木瑄有些气愤,直接站起来站到塔塔正前方,衣服被他遗弃了,摔到地上很疼吧?
“你说了问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一脸得意,春光灿烂。
“你那叫什么回答,开玩笑嘛简直是。”
“反正我已经回答过了。”
“那好,我也要给你起个新名字,”千木瑄仍旧站在塔塔面前,太阳又一次是从他的脸上升起的呢?陌塔塔仰起头,这一次,阳光刺眼,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在思考吗?还是那种惯常的傻笑?
“企鹅,企鹅怎么样?”声音里透露出他满满的得意。
“车来了,”塔塔没管他,迅速跑上了公交车。早上的公交车上几乎是空的,塔塔挑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千木瑄捡了衣服迅速跟上来。
“企鹅,你满意吗?”
塔塔瞥了他一眼就转向了窗外没再理他。
“那胖企鹅?丑企鹅?”
“喂,理我一下好吗?”
“那代号A怎么样?或者X女士?”
二十分钟的车程,千木瑄竟然能想出七八十个外号,关于这一点,陌塔塔是很想表扬他的。
“喂,没一个满意的吗?”下了车到宿舍门口,千木瑄又问了一次。
“陌塔塔,”她头也没回直接向着宿舍走,“就这三个字。”
“不行,太不公平了,天蝎座不是最讲公平吗,陌塔塔,你给我站住。”
“达浪——”手机短信提示音。
千木瑄拿出手机点开,只有两个字,他笑了,转身离开。
“漠漠”
很矫情,不好玩,稍微有点肉麻。
但是,很熟悉。
为什么是沙漠的“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