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两人身影重叠。
刚洗漱完的他,胸膛上还有不少水珠,在灯光的照耀下发着微光。
他的肌肉紧实健美,看着就很有力气,尤其是胸肌鼓鼓的。
他的声音喑哑,目光深邃,“锦儿……”
云锦的视线却落在了他肩甲上的刺青,她瞧着那个像是老鹰又像是别的物种的鸟类,很是眼熟。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你怎么不说话呀。”
祁晔:“……”
他的大手还放在她的腰肢上,防止人跌到下来,只好抽出另一只手,手心贴着她的软乎小脸,摆正了她的头。
认真地说道:“我在这里。”
他现在丝毫不怀疑,她是因为醉酒视线模糊重叠,把他的刺青看成了是他。
结果她很是烦躁地打开了他的手,又扭过去了脸,手指不忘继续戳了戳。
“原来你是个小哑巴呀!”
“…………”
他竟然比不过一个刺青???
她垂下眼眸,柔声说道:“小哑巴,你好可怜啊。”
然后她就趴下了身子,躺在他的胸膛上,殷红的唇落在那只刺青枭的角喙上。
她的神情虔诚,动作轻柔,似乎在干一个神圣的事情,如同救苦救难的女神一般。
祁晔的身子一僵,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她竟然亲了他!
虽然位置不对,但是四舍五入就是爱他!
他不管!就是亲了!爽了!
他的眼眸里满溢温柔,伸手环抱住了她,让她安安稳稳地趴在身上。
没过几分钟,就听见了她平稳浅淡的呼吸声。
这家伙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他无奈地笑笑,小心翼翼地动着,费尽力气和心思把人给抱到了床上。
由于其间少不了各种摩擦,让他只觉得所有火气都在往下走,浑身出了大汗,这可比他锻炼还流的汗水还要多,还要难熬。
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他只能再次朝着浴室走去,冲了个冷水澡。
余光瞥见镜子里的刺青,他眯着眼眸仔细看了看,只觉得它怎么看都怎么可爱起来了,甚至高兴地哼起了歌。
他带着一身冷气从浴室出来,披着新的浴袍,看着沙发和酒柜那边的一地狼藉,叹了一口气。
然后找出打扫工具,收拾残局。
处理着玻璃碎片的时候,他忽然想到,明明是她不对,砸柜子偷喝酒,怎么最后变成了他认错哄人???
祁晔沉默了,他竟然被牵着鼻子走了,这可是头一遭。
不过想到她软软嫩嫩的唇瓣落下来的轻轻一吻,在这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解决掉垃圾,他就准备躺沙发上睡了。
骤然,外面响起轰鸣的雷声,闪电亮得宛如白昼,雨声如鼓声密集。
下一秒,整个灯火通明的庄园陷入了一片黑暗寂静中。
云锦听到这个响声,心中一惊,紧接着思绪被强制拉扯到了沉痛的过去,进入无限的黑暗之中。
那天也是这样电闪雷鸣的雨夜,往后每一次的雨夜她都处在痛苦中。
那处地方也是这样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让人绝望窒息。
她的眉头紧皱,死死咬着嘴唇,脸上的绯色尽数都褪了下去,在偶尔一瞬的闪电照明下,小脸惨白得可怕。
“不——”
“不要!”
“我错了、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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