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边关城邑之前,黑压压的大秦军士行进到此,距离五里停下脚步,而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尽管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又加上暮色,寻常人想要看清有些困难,可嬴质却看得一清二楚,而这座城邑,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
“嗯......”嬴质略作思忖,心中暗道:我并未到过此处,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到了赵国境内,让我想起了当年的生活吧。
心里如此想着,扭头看了看嬴政。
他的脸上也出现一些追忆之色,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侧头看了看王翦和嬴摎。
“传令下去,扎下营盘,生火做饭,让军士吃饱,睡好。”嬴政沉声道:“我大军不直接攻过去就万幸,想来也无人敢偷袭。”
“是!”王翦和嬴摎不敢怠慢,点头称是。
就算是主将,又有很丰富的战场经验,但在秦王嬴政面前,无人可以托大,更何况,若论军功,他们两个捆在一起也比不过嬴质。
毕竟如今的秦国,不管是军伍还是其他方面,所有提升都出自嬴质之手。
二人立刻离开,吩咐下去,三万后勤兵立刻动作起来,手脚麻利的扎下一座又一座营盘。
一刻钟后,宽敞的主帅营帐中,嬴政坐在椅子上,略作思索。
“兄长,此战......”嬴政犹豫了一下,语气笃定道:“我大秦军伍,精锐十万,外加四象军团,若是摧枯拉朽直冲邯郸,打下其他城邑却不去占领,十日之内赵国必灭!”
但说着,他眼神微微闪动。
“可这样会给我大秦军伍造成很严重的伤亡,而且对赵国百姓来说,也会有很多损伤,这并非我心中所愿。”
“而且赵偃,一直为兄长所用,此时或许可以直接命令他投降,但这是个秘密,不能被人知晓,否则其他几国知晓,如何反应先不说,赵国百姓如何想?
赵偃是兄长的人,可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完全违背了兄长提出的思想,严苛、狠辣,导致贵族和百姓对立,是自己的想法,还是兄长授意?
百姓纯真,但有的人内心十分恶毒,不得不防。”
嬴政一边说着,一边深吸一口气,继续思考。
“但这一切的根源,是赵偃报复性的享乐,但更多的还是一众贵族,为了继续这种生活,不断的投其所好,不断的恭维赵偃,导致民怨沸腾。”
“虽然这对我大秦来说是好事,此次攻赵,将贵族一网打尽,拯救百姓与水火,但这件事必须隐瞒下来,而且赵偃也将赵国贵族全部调进邯郸,等着我们去杀。”
“李牧也没被调回来,赵偃已经尽最大限度,帮我大秦军伍省去不少麻烦,但攻杀之举,我还是不想看见。”
嬴政条理清晰,飞快说着,脑海当中还在不断思索。
嬴质一直未曾开口,并没有给出任何意见,就算他有很多合适的办法。
大秦东出,攻赵之举是嬴政当着秦国全体百姓的面说出来的,还身为主帅,一切都得他来拿主意。
“还是尝试一下让其开城献降吧。”嬴政说着,拿出随身笔墨,在纸上写下一行小字,然后起身高呼一声,“来人!”
账外立刻有人响应。
“在!”
话音未落,人影便已经走了进来。
“大王!”
“你将此物绑在箭上,送给对方守城的将领。”嬴政沉声道:“同时告诉他,给他一夜时间思考,明早必须给寡人一个答复,大秦的举动,全都在他一念之间。”
“是!”
说完,军士双手接过信件,躬身退出。
“希望可行吧。”说完,嬴政又低下了头。
继续思索着什么,而嬴质被晾在一边,心中却没有任何不快。
“政儿现在考虑问题,很是全面,大兵压境,若是以往,他恐怕早就一声令下,直接杀过去了,哪还管什么时间、百姓、损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当年在赵国受到的委屈,都如数奉还才肯罢休。”
“但现在,却在念及百姓,就算用当年质赵作为理由出兵,但到了这里,还是不忍百姓遭殃,如此才是明君之像。”
嬴质抬头看着夜空。
天上繁星点点,点缀夜空。
转身回到自己的军帐之中,开始闭目修炼,灵气向他涌来,渐入忘我之境。
翌日。
主帅大帐当中,一夜未睡的嬴政召集众位将领。
嬴质,王翦,嬴摎,四象军团的正副军团长,以及十万军士当中的偏将都穿戴整齐,站在这里。
“各位。”嬴政招呼一声,也不多啰嗦:“昨晚寡人给城邑当中的将领送去一封信,是战还是开城门,都在他一念之间。”
说着,他将长剑佩戴完毕,沉声开口。
“王翦!”
“末将在!”王翦站出来应道。
“点兵五万,随寡人出发。”嬴政说完,率先走出大帐。
翻身上马,离开营盘,身后是浩浩荡荡的秦国大军,黑压压的宛如大潮。
半个时辰之后,秦国军伍在城下摆开阵势,每个人都有修为,合在一起,气势磅礴,而一座边关城邑,原本就是用来抵御进攻的,但此时双方对比之下,这座城邑,仿佛就是一块空心石头。
看着坚硬,实际上一碰就碎。
城头之上,守城士兵看了看将领。
“将军!”
“秦军已经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将领也是一脸无奈。
能怎么办?
他们要打,我们就守呗,反正不能开城门,出去和他们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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