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信陵君却立刻发出一声惊呼。
“城墙塌了!”
眼中热泪盈眶。
百万大军,分两路出击,七十五万攻打函谷关,要的就是一鼓作气,可连日来攻击无果,昨夜奋尽全力,眼看就要撤退之时,这坚不可摧的函谷关,终于……
“攻破了!”
信陵君振臂高呼。
六国军士的神情,从麻痹当中一点一点复苏。
“攻破了!!”
兴奋的像是彻底拿下函谷关一样。
廉颇最为清醒,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下令,但任何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有一个字。
“杀!”
六国军士,向着城墙缺口疯狂涌入。
王龁心中一片悲凉。
到底,还是城破。
但紧接着,他身为秦人,最后一点倔强却支撑着他没有倒下,回身看了看所剩不多的两万大秦士兵。
“是家中独苗的,转身回去,烧掉粮仓,回到秦国报信去吧。”王龁沉声道。
但却无人应答。
哪怕现在每个人都脸色黢黑,但眼中都闪烁着坚定。
“这是军令!”王龁眼睛一瞪。
但这些不知何为国事,不明白战争具体意义,只知道死战的人,却不肯离开。
他们被征调过来驻守函谷关,已经多年未曾归家,对家人来说,生死不知,而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此时却无一人退缩。
哪怕人快死完了,哪怕城破了,哪怕下一瞬,他们也会死去,却仍旧不退!
血性!骨气!
“我等愿为大秦效死,人在关在!”
王龁看着坚定的两万残兵,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也罢,今日本将与你等,和这座函谷关,共存亡!”
拔出长剑,迎着冲进来的六国军士,发出一声呐喊。
“杀敌!”
喊杀声在函谷关内响起。
两拨人马毫无花俏的碰撞在一起。
“砰砰砰……”
秦国军士被撞倒,再起来,再被撞倒,哪怕冰冷的长戈贯穿身体,也一声不吭,就算是死,也瞪大了眼睛,手掌死死抓着敌人的衣袖。
这群不会说漂亮话的人,正在用自己的命,阻止敌人跨过函谷关,不想让敌人践踏秦国的土地,伤害他们的亲人。
王龁手持秦剑,奋力杀敌。
见此情景,也不由得热泪盈眶。
秦军,已经做到了最好,但还是不能阻止六国军士的脚步,就算分兵度过渭水的军伍,没有出现在自己背后,但自己还是被廉颇,攻破了坚城。
“一切皆是我王龁无能。”
他重重叹息一声,长剑挥舞,满身血污的他,拼命挥动长剑,负罪感变成满腔怒火,汹涌而出。
“但我大秦军伍,无愧于大秦!”
“杀!”
陆陆续续,六国军士越来越多,城门已经被人打开,宛如岔门一般,洪水一般的军士汹涌冲来。
河堤再高,也于事无补。
“王龁!函谷关破,秦国军士死绝,事已至此,你罪责难逃,难道还不去死吗!”廉颇的声音响起。
王龁不想开口,现在他只想多拉上几个人陪葬!
“王龁!负隅顽抗,是怕为了死后可以没脸去见秦孝文王、昭襄王等人吗?”廉颇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想要借此摧垮王龁的心智。
而王龁此时,也已经心神动摇,恍惚间,他看见了自己效忠一生的昭襄王嬴稷,和自己多年同殿称臣,共同谋划的孝文王嬴柱。
“我……”
王龁神情落寞。
一个不留神,一柄长戈横扫而来,打掉了他的头盔!
“当啷!”
一声脆响,王龁披头散发。
“死来!”
六国军士当中,一人再次挺近长戈,直奔放弃抵抗的王龁前心。
就在即将刺破铠甲的瞬间,一道雷霆般的轰鸣声,一柄大锤从天而降。
将持戈军士砸的尸骨无存。
王龁也猛地回过神来,仔细一看,这锤,他见过,也曾试过,凭他的修为,可以将其拿起,可以挥舞,但却不能随心使用。
因为单个锤子的重量就重达三百斤。
锤身乌黑,手柄金黄。
锤名撼天!
“鼎天君!”王龁仰头高呼。
半空当中,传来一声呼喊。
“想要我大秦名将的性命,廉颇!你问过我没有?”
声音落下,一头漆黑如墨的麒麟从天而降,落在王龁身边。
墨麒麟,大风!
而大风背上,便是大秦鼎天君,白虎军团军主,嬴质!
他伸手一捞,拿起一只撼天锤,纵使深陷几十万大军包围当中,也没有半点惧色。
几十万人,还携带破关之势,也盖不住嬴质一人的风采!
“嬴质!”廉颇咬牙切齿。
他心中对嬴质的恨意,难以用言语形容。
嬴质二目如电,直视廉颇,朗声大笑:“当年我大秦武安君,送你赵国一场长平之败,今日武安君不在此处,但有我嬴质在,便送六国一场函谷之败!”
“狂言大话!”廉颇自然不信:“你一人能如何?”
“一人?”嬴质冷冷一笑:“我麾下两千五百白虎军士,人人奋勇,你还不知道,六国军士大营,已经被我付之一炬。”
什么?
廉颇大惊。
继而摇了摇头。
“不可能,大营当中还有六万军士,你怎么能拿下来?”
“你说的是那六万虾兵蟹将?”嬴质反问一句。
“大胆,那是我六国大军!岂能容你羞辱?”
一位浴血奋战的将领猛地高呼一声,提着长戈就向嬴质冲来,仿佛没有看到刚才撼天锤从天而降的场景。
“黄口小儿,也敢在我六国主帅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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