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怀仁干脆自己解决问题。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要被逼到那个份儿上,就会有大爆发。
怀仁伸出右胳膊,缓慢的抓住了放在一旁的椅子,然后费力的拖到床边,又向着脚的方向推了推。
之后他放开椅子,还是用右胳膊,抓住了铁质床头柜的外延,左手则是拽着床边,虚弱的四肢同时用力,由平躺姿势变成向右侧翻。
松开床头柜与床边,怀仁喘了两口粗气歇了一分钟,伸出双臂抓住刚才移过来的椅子,想要拽着椅子利用相互作用的力,从床上坐起来。
双臂用力的同时,怀仁两条腿也没闲着,他先是右腿像外伸,耷拉到床沿外,借助身体重心的改变,帮助自己做起来。
而怀仁的左腿,则是留在床上控制平衡,免得自己重心不稳摔倒床下,哪怕是摔到椅子上,后果也是难以预料的。
虽然手术已经过了十几天,但怀仁的伤口太深太长,还没有长好。而外伤只能算是皮毛,如果摔到地上,身体的震动传导到脾脏,谁都不能保证羊肠线是不是会崩开,会不会再次造成大出血。
对于这些潜在的危险,怀仁并不了解,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现在这么脆弱,脆弱到轻轻的一摔,就可能要了性命。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对于医学毛都不懂的怀仁,依旧在进行着自己的独立撒尿计划,冒着生命危险。
好在,怀仁身体虽然虚,但是协调性还在,利用双臂有限的力量,和右腿的自然下坠,他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后面还有许多事要做。
坐在床沿,怀仁又休息了一分钟,然后屁股一点点的向外蹭,想要离开床,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而椅子,已经被怀仁传过了,位置正对着屁股。
一毫米一毫米的蹭了两分多钟,怀仁的半个屁股终于离开了床,然后他把耷拉的一只胳膊支在椅坐上,身体用力将另一半屁股,也从床上弄下来。
床与椅子之间的高度差,大概不到十厘米,所以虽然怀仁这一下,是凌空坐到椅子上的,但是震动并不算大,只是让他感到伤口的位置疼了一下,就再没有感觉了。
尿壶在床底下,怀仁想要扶住床边,伏低身子去拿,可动作刚做到一半,伤口的牵扯就让他受不了了,只能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换个方法再行动。
手不行,就用脚,怀仁将腿伸直,到床底下一趟,一下就把尿壶趟了出来。
紧接着,怀仁用左脚大拇指与食指间的缝隙,夹住了夜壶的提手,膝关节回弯儿向上抬,同时降低身子伸胳膊,一把就将夜壶攥在手里。
夜壶在手,天下我有,累得满身大汗的怀仁,这时候拿着夜壶,确实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最起码,刚刚的将近十分钟,他战胜了自己,顺利的解决了撒尿的问题。
拿着夜壶,怀仁得意的来了一发,不对,是来了一泡。可接下来,怎么将夜壶放到地上,却成了个问题。
猫腰去放,会扯动伤口,直接扔地上又不合适,万一洒了,赵大柱没准会调侃自己,直接尿在了外面,之后又是一大串儿的虚虚虚。
为了保证自己没尿在外面,怀仁找了个最简单的方法,直接回过身,将夜壶放到了旁边的病床上,赵大柱晚上睡在那里。
下床容易上床难,下床时怀仁借助了身体的重力,可上去全得靠自己的力量,对如此虚弱的怀仁来说,真的不容易。
试验了好几个姿势,怀仁都没能上到床上,他原本就没力气的双腿,经过几次折腾变得更加没力气,上床也就变得愈发困难。
最后,怀仁喝出去了,竟然直接先把上半身趴到了床上,然后一点点的往床里爬,最后整个人横在床上,和病床构成了一个十字。
整个过程对怀仁而言,是相当痛苦的,因为十几厘米的刀口在肚子上,这个过程不仅会压迫伤口,还不断的摩擦拉扯伤口,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好在,已经过了十多天,伤口没有绽开,只是有个别地方,结的痂被磨掉了,有少量血液流出。
忍着疼,怀仁长吸一口气,改爬行为转动,从和病床呈十字状态,一点点的变成趴在上头,这才算正经的回到了床上,只不过由躺着,变成了趴着。
而趴在床上,不仅压迫创口,还十分的气闷,怀仁又拽住头顶床头柜的侧沿,利用仅剩的一点儿力量,翻过身由趴变成了侧躺。
直到这里,他伟大的下床撒尿计划,才算是圆满完成,唯一的缺陷,就是夜壶还放在赵大柱床上。
在外人看来,整个过程一定是很痛苦的,但怀仁反而觉得很痛快,最起码证明自己虽然虚,但绝没有赵大柱说的那么虚,老子也能自己撒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