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棋子。
红月坚信这一点。他们看起来活生生,活生生的像个活人,像战士。但他们其实都是棋子。战士模样的棋子!
“各队。”
红月举起手。
随着红月的声音,步兵握紧长枪骑兵勒紧马缰,只能红月一声令下。
“一队骑兵,前出阵地出任先锋。两队弓箭手跟随骑兵向前。两队步兵分置两翼掩护接应弓箭部队。剩下一队骑兵在队后,左右机动随时策应。”
红月看着身后那些战士。
“全队跟随我,同速前进!”
三支部队,攻击防守各有长短。红月希望能取己之长攻敌之短,把他们各个击破。但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夺下敌阵后方的战旗,赢取胜利。
身后的部队按照红月的命令重新排列阵型,向着敌阵开进。前出的骑兵带动身后的弓箭手带着两翼的步兵,如同一个抛向敌阵的枪矛。
看到红月排兵布阵发动攻击,敌方阵地调动步兵骑兵调换着位置,弓箭兵抵近步兵的阵后准备迎敌。
骑兵冲锋的速度当然是最快的。弓箭兵虽然能够长弓远射,射击的距离也会有限制。要想杀伤敌人,就要尽可能地抵近。
红月计算着距离,发出命令。
“骑兵冲锋!”
随着红月发出命令,骑兵战士策动战马冲出阵地。战马飞奔,踩出雨点般的马蹄声争相踏落,发出隆隆的震响。
敌方阵地上,身披重甲的步兵排列整齐,单膝触地半蹲下来,架起的长枪斜指向天。
长长的枪矛,就如同斜生出地面的尖刺蒺藜,密密麻麻。
尖刺蒺藜踩在脚上扎到手上,瞬间就能刺破皮肤流出血来。斜架在阵地前的枪矛,却远比蒺藜更致命。
飞奔的战马冲上敌方阵地,来不及跃起就被斜上挺立的枪矛刺中。战马嘶鸣挣扎,高抬起身体掀落了马背上的骑兵。跌落在地的骑兵还没爬起身,就被刺来的枪矛刺杀在地上。
冲破枪阵的战马冲入步兵方阵,随即就被更多杆长枪团团围住。面对斜指而来的利矛,高大的战马瞪起眼睛,露出惊惧的眼神,无论怎么驱打都不肯再前进半步。马背上的骑兵挥舞战刀左右劈砍,还没砍到敌人,就被刺来的长枪刺中身体,挑下马背。
“左路弓箭手前出攻击!”
红月大声发出命令,看着战场上倒卧的战马发出哀鸣,扭动着受伤的身体拼力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身来。一个垂死的士兵拖着被齐根砍断的大腿,向着己方的阵地爬着,身后拖出长长的一条血红印记。
战场,就要有人流血有所伤亡。这没什么稀奇的。
红月冲着前出阵地的弓箭手发出命令
“弓箭射击!”
弓箭手拉满弓弦射出羽箭。羽箭飞入天空凌空落下,击中敌方阵地上的重甲步兵。那些步兵拖着长枪,想要向前冲击发动攻击的弓箭手,可是相隔遥远没等他们冲过来,就会被落下的羽箭射死在地。于是他们想要后撤出阵地,可是阵地上还有地方的骑兵在奋力搏杀。
“持续射击!”
红月命令着,看着飞落到羽箭射进敌方步兵的身体,射中陷入敌阵的,自己的骑兵战士。
哪一场战争不死人,哪一场战争不带来尸横遍野。更何况,倒在这个战场上的,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战士。都是棋子。是棋子!
“持续射击!”
红月大声命令。看着敌方阵地上,敌方的骑兵策动战马杀向弓箭兵。
“左路步兵前出冲锋,迎击敌方骑兵!”
随着红月的一声令下,步兵方阵向着阵前挺进。
看到红月派出步兵,敌方的弓箭手紧随骑兵冲进阵地。
就在步兵方阵走上战场时,一个战士转过头,看向红月。
战士的眼神很无助,因为对即将的战斗感到恐惧。战士的眼神同样很绝望,因为即使他内心充满了恐惧,却也无法改变什么,改变死亡的命运。
红月看着那名战士,看着他一直走进战场,挺动长矛刺向迎面奔来的战马。马上的骑兵挥舞长刀劈斩而下,战士躲避着,躲过骑兵致命的劈砍,却躲不过凌空落下的羽箭。没入前胸的箭杆穿透后背,战士拄着长枪坚持着,挺立着身体。更多的羽箭飞落下来,射入战士的身体。战士手拄着长枪挺立着,挺着一身长长的箭杆,就像一只受到惊吓支起全身尖刺的刺猬。
红月看着,看着那名战士。
一名敌方的骑兵策马而过,挥舞的战刀斩落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