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章 外面的神灵

年，已经耗尽了部落的一切。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战士可以派上前线了，我们很快就只能让女人拿起武器冲上战场了。我们的部落，你那伟大神灵的忠实奴仆，我们人马，就快被灭种了。她的恩宠惠泽呢？草原之神的怜悯眷顾呢？她连治愈部落的战士都要听到长歌赞颂，你不觉得她要的太多了吗！”

    “不许对神灵不敬！”

    人马之王低声喝道，看着长刀头领。长刀头领盯着大祭司，大祭司张大嘴巴半天无言以对。长刀头领哼地笑了一声说道：

    “那个人类，那个来自草原之外的异族人，我会一直留着他，让他为部落的战士疗伤。我不在乎他使用哪位神灵的力量，也不在乎他要不要宣扬神灵的旨意，我看到的是他手到伤止药到病除。你的草原之神如果不喜欢，如果心生不满，就让她来找我好了。让她降下灾祸给我。我倒要看看，你那万能的神灵能不能让我血溅五步！”

    长刀头领说完，恶狠狠地盯了大祭司一眼，转身离开了营帐。大祭司满脸通红，瞪着长刀头领的背影，半晌厉声吼道：

    “你说出这种不敬神的话，是要遭报应的！”

    受伤的人马战士并不在乎长刀头领和大祭司的争执。

    他们不在乎究竟是哪位神灵降下治愈的福祉，不在乎给他们止痛的是身份高贵的大祭司，还是身体瘦弱说话慢吞吞的外族人类，不在乎治愈他们的是侍奉神灵的虔诚，还是神奇药草的疗效。

    他们只想摆脱伤痛。

    营地里再没有人马战士叫木瓜是奴隶。很多受伤的人马战士还会把战场上缴获的东西送给木瓜，以示感谢。

    木瓜却很少说话，很少笑。一副落寞的样子。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长刀头领问。

    “财富，女人？我都可以给你。”

    “我只想找到我的同伴，我们一起离开大草原。”

    木瓜说道。

    “战争结束，我会放你们离开大草原，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长刀头领说道，看着营地里林立的帐篷。

    “这样打下去，你们打不赢的。”

    木瓜说道，看了一眼长刀头领。

    “你心里很清楚。”

    长刀头领面色阴沉。

    “为什么不停止这场战争？”

    木瓜接着说道。

    “其实对面的狩族也没有赢的把握。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商量一下，停止这场战争？”

    长刀头领看着木瓜，突然抓起木瓜甩到了自己的背上，向着营地外一路疾奔而去。

    在每天厮杀的阵地前，极目远眺能看到一个浩渺的大湖。

    “那是镜海。镜海以西，就是大沙漠。那些凶残的野兽就住在大沙漠的深处。”

    长刀头领说道。

    “镜海是大沙漠外面最大的水源地，沙漠狩族经常出现在镜海边，遇到部落的人，偶尔也会发生一些冲突，各自死几个人，但相互间都没有把对方当成威胁。直到几年前，一直狩族军队突然冲出沙漠，包围了镜海东岸的人马。他们不但抢走了全部的牛羊牲畜，还俘虏了人马。被俘虏的人马被砍断手脚，活生生地切开吃掉了。那些狩族士兵吃肉，骨头丢给了他们骑乘的焱咢。剩下的牛羊牲畜和人马被拖回了沙漠。那一天，我们损失了两百多个同胞。而这一切，还只是开始。”

    长刀头领看着天边的那一抹水色，面色冷峻。

    “之后，战争就爆发了。沙漠狩族侵占了镜海沿岸，随即开始进犯大草原。而部落，必须竭尽全力阻止那些来自沙漠深处的野兽。没有和解，不能妥协，唯有战胜他们，或者战死。因为一旦失败，我们面对的不是失去自由变成沙漠狩族的奴隶，而是被他们当成食物，全部吃掉。”

    长刀头领深深叹了口气，问道：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那些战士宁愿死，也不肯投降了吧。”

    是的，没人愿意把自己变成别人的一顿晚餐。人马不会愿意，人类也不会愿意。

    “你从哪里来，信奉什么样的神灵，凭借谁的力量，我不在乎也不想知道。如今，部落的战士们信任你，信奉你，因为你的救治重新给他们希望。你想离开大草原，那就想办法帮助人马打赢这场战争。用你的神的力量，帮我们打赢这场战争。到时候，我亲自送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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