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迈向破灭

    靖牧晨听着他虽然简明扼要的解释，确是一语成谶，右手握拳放在唇下忍不住的咳嗽两声，好奇的问到：“既然都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要来。你就不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靖璟珩就接了过去：“怕，儿臣当然怕，不过儿臣更想明白，同样都是皇子，为了一个皇位继承人，将其他的皇子都当成皇位下的皑皑白骨值得吗？还有，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即使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纨绔子弟，也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我希望父皇你能给儿臣一个答案，你究竟当儿臣什么，当皇兄们和为了国家在前线的将士们都是什么？儿臣自问没有对不起父皇的地方，那么父皇究竟有什么不满的。”

    直到她说了最后一句话，靖牧晨沧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动容，嘴角稍微动了动，幅度小到难以察觉，她还是看到了，但内心平静无波，掀不起什么波澜和涟漪。

    带着些许自嘲的微笑笑着说道：“生在皇家这就是理由，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这里的生存法则，你应当了解，理由不过是用来自欺欺人的幻想罢了！至于你嘛……”

    打量了一番她那与他没有什么相似地方地方的脸，心中却还是有些拿不定了，但脸上依旧绷住，看着他听不出语气。

    “想必宫中的风言风语你也听过不少，对于你的身世，朕从来都是存疑。”看着她的脸恶狠狠说到：“朕绝不允许，不属于皇家的血脉来玷污靖龙的传承，看着你现在的这张脸，朕恨不得千刀万剐。”

    她听着心底一阵冷笑，这便宜爹原来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信过自己是皇家的血脉，自己只不过是靖璟璇继承皇位路上的一颗踏脚石而已，这也是她生存的唯一价值。

    听着倒是没有太多的感慨，只不过是想过过嘴瘾，倒是更加肯定了，无论是太子还是便宜爹，从始至终的针锋相对的理由都是封建下的血缘关系，心中倒是有那么一丝动容，不过也是转瞬即逝，更多的不过是一场戏。

    心中一时之间戏精发作，高手过招，就是过瘾，还能带动自己的情绪。双手紧攥，不甘的说到。

    “你就从未觉得儿臣是皇室的血脉，太子和二皇子自戕，三哥死于断头台，想必天亮之前儿臣也是不可能走出这道房门，想必这附近隐藏了不少的暗哨，父皇当真好算计……不过也对，我们在你心里不过就是四哥上位的一颗棋子罢了。”

    他听着她言语中的冷嘲热讽，闭上眼睛，将茶盏拿在手里，惋惜，嗓音沙哑说到：“怪只怪生在帝王之家吧！生来或许就是个错误。”

    “啪的一声”杯盏被摔成四分五裂，靖璟珩看着也并没有阻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角的冷笑更甚几分，看着男子等待的模样，忍不住一笑。

    听着门外半天没有动静，皇上的心瞬间跌落谷底，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冷笑说到：“父皇真是不小心，看父皇的模样父皇是在等什么吗？那看来要让父皇失望了，周围的那几个暗哨也好，暗卫也罢，想必都不会出现在这皇宫内了。”

    男子徐徐睁开双眼，好似有千斤重，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好似有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口，心气郁结，一口鲜血仿佛雨撒形成一道弧线，划过空中，睁开眼看着她淡然处之的模样，双眼空洞，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感受到了唯我独尊的不容侵犯。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着自己这个让他厌恶的儿子，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成长如斯地步，眼眸深沉复杂。

    她本以为男子会爆发，却不想竟然这样坦然处之，一时觉得没有了意思。

    皇上艰难的起身，步履蹒跚的坐到床边缓缓躺一下，她想了一下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命悬一线的人，心中郁闷至极。

    “你成长的很强，可惜了，如若你真的是朕的孩子，那朕也就放心了，可惜了，可惜了……”

    三个可惜了，看得出他的惋惜，她眉头紧锁：“明明没有证据，为什么你就这样认定儿臣并非父皇的血脉。”

    她并不认为太子会将那件事说出来，并非她自信，而是他真的伤了太子的心，太子从小一颗玲珑心，怎会看不出他的利用。

    他自嘲的一笑：“或许是感觉吧！朕也不知道为什么……”

    话音未落，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心中骇然，只凭自己的感觉，就能这般。皇上都这么任性嘛！

    人死如灯灭，该放下的她不会死揪着不放，看着天边的破晓，心中不禁感慨，墨染办事的能力好不少，一个来打扰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