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心田离开后,花月一个人坐在奶茶店里。
浓郁的奶茶香味扑到鼻间。
她翻开那个本子。
第一页,是满满的两个字“花月”。
字体很稚嫩。
看得出来,写上去的时候,年纪尚小。
往后的每一页,都是“花月”。
字体越来越凌厉成熟。
从少年时期稚嫩的字体到长大后成熟刚硬、笔锋凌厉的样子,一笔一划刻满了思念和柔情。
最后一页,每一个笔画都像是颤抖着写出来,刻着绝望与茫然。
花月弯唇笑,指尖轻轻地摩挲过上面曾被打湿过的痕迹。
她好像,看到了那个男人,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一边悄悄落泪,一边写上她的名字。
笑着笑着,有泪水落下。
与那曾经的褶皱重合。
再也分不开。
-
下午气温和缓,秋日天高气爽。
花月正低头写笔记,感觉旁边有人坐下,侧着头看。
“怎么,不认识了?”薄宴笑着看她。
花月无语:“你来干嘛啊?”
马上就要上课了。
薄宴啧了声,把她桌上的儿童发展心理学书本拿过来,懒洋洋地翻了翻,又瞥了她一眼:“哥哥怕我们花月嫌我没文化,所以来学点东西。”
“你怎么老是胡说。”花月懒得理他,低着头接着写笔记。
隔了一会,旁边的人安静到异常,她侧头去看。
就看见薄宴专心致致的在看她的书。
“你看这个干嘛啊?”她忍不住问。
薄宴慢吞吞地翻了页,声音从书后传来:“讲的还挺好,哥哥得学习下。”
花月嘴角直抽抽。
儿童发展心理学,你学什么啊?
薄宴从书后露出脸来,眉眼间全是笑容,唇角勾起,蛊惑般慢慢地说:“学着怎么带孩子啊。”
“......”
薄宴又笑:“带我们花月也行,别说,花月的心理发展,跟这上面讲的,还真挺像。”
“......”
花月感觉他再多讲一句,自己能把他打出去。
还好,他彷佛被书吸引住,低着头看,没再说话。
一直到下课,男人都没抬过头,非常专心。
彷佛书里有花儿一样。
花月收拾书包,正打算喊他,班里的几个女生跑过来,笑眯眯地问:“花月,这是谁啊?”
薄宴闻言抬头,笑了下,然后又低下去把书合上,慢吞吞塞花月书包里。
场面有点尴尬。
花月都了下嘴,老实承认:“男朋友。”
几个女生可惜地哦了一下,散开了。
薄宴顿在那里,隔了一会,才缓缓笑开。
“你笑什么?”花月又气又恼。
薄宴站起来,把书包扔肩上,揽着她的肩,低声笑:“今天怎么给哥哥转正了?”
花月气愤地打开他的手:“你少在别人面前笑!”
“不是,怎么连笑也不许了?”
花月推开他,往外面走,甩出俩字儿:“招人!”
薄宴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一双眼睛里浮出密密麻麻的欢喜,几步跟上去,硬牵住她的手:“吃醋啊?”
“你说话能别这么露骨吗?”花月无语地看他。
大庭广众的。
薄宴低声笑,牵着她往前走,慢条斯理地开口:“好吧,书上说,对待当前处于危险线边缘的孩子来说,教育者应温和对待、关心和理解儿童......”
花月咬着牙去踢他小腿:“你再乱说!”
“你看,你现在就处于危险边缘。”薄宴笑个不停。
“薄宴!”花月气到脸通红。
薄宴停下脚步,温柔地看着她:“怎么啦,女朋友?”
风吹过脸颊,发丝有些凌乱。
花月唇角弯起来,满眼都是笑意:“男朋友,女朋友能提一点意见吗?”
“只要不是离你远一点儿,都行。”薄宴笑着回。
花月忍不住滴咕:“真是,好好的一张嘴,长了张脸。”
“在骂我啊?”薄宴头伸过来。
“滚滚滚。”
-
两人出了校门,薄宴的车停在师大门口的树下。
花月在副驾上坐好,就开始翻腾着里面的储物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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