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五号那天,苏武回来了。
苏武走出机场,看到只有薄宴一个人时,有些不满:“小花妹妹呢?”
薄宴没搭理他,见人来了,就转身往外走。
“怎么回事?”苏武扯着箱子跟上去。
薄宴一言不发,浑身冰冷,径直打开车门,从储物格里拿出烟盒,抽了支烟点燃。
“不是,你怎么又抽起来了?”苏武把箱子放好就钻了进来,“不是说答应过小花妹妹不抽的吗?”
车子也没有启动。
薄宴面无表情,单肘搭在车窗上,慢吞吞地吐着烟雾。
“你这是,没把人哄好?”苏武问。
烟灰落到薄宴身上,他也懒得去掸。
苏武看了一会:“你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是真没把人哄好。”
停车场有点闷,再加上旁边的人不说话,苏武更难受。
他打开车里的音乐,歌声倾泄出来。
一个女声澹澹地唱:
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薄宴的手突然抖了下,快要烧完的烟头烫到手指上。
他哑着声音说:“关掉。”
苏武有些气闷:“宴哥儿,你说说你,什么场面没经过,怎么连个姑娘都哄不好,小花妹妹多好的脾气啊。”
他絮叨了半天,也不见薄宴有回应。
“走不走?”他忍不住了。
薄宴终于开口,声音空洞:“花月不会原谅我了。”
“你们吵架了?”苏武问。
薄宴没说话,只是突然趴到方向盘上,整个人绝望又茫然。
苏武眼圈红了。
当时的事情,他从头看到尾,他理解花月的心情。
但这两年的经历,也让他,更加心疼薄宴。
他在心里对花月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那个,宴哥儿,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车里突然安静。
过了好半天,薄宴才从方向盘上坐起来,目眦欲裂:“你说,花月看到了?”
苏武点点头:“不仅看到了,还不让我去阻拦,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选择了薄心田。
放弃了自己和她。
也许从那一刻,心就死了。
-
花月在宋芊家住了许多天。
六月七号那天,师大的教室被借去高考。
学校里放了假,花月就闷在房间里陪李果儿玩。
宋芊叹了口气:“月月,放假也不回去吗?”
花月正陪着李果儿玩翻花绳:“不想回。”
“薄宴来找过你许多回,都让舅妈劝回去了。”宋芊说。
“舅妈你真好。”花月眼皮也不抬。
宋芊把她手里的绳子拿掉:“果果,去找爸爸玩。”
等李果儿跑出去,宋芊才拉着花月的手:“薄宴哥哥也很难,他当时才18岁,也不能不管妹妹呀。”
“舅妈你不懂。”花月闷声说。
“好,舅妈不懂,”宋芊说,“那月月还喜不喜欢他?”
花月吸了下鼻子:“我会努力不要再喜欢他的。”
宋芊说:“那就是还喜欢了,既然喜欢,要不要再试着给自己一个机会?”
“不要。”花月摇头。
宋芊摇了摇头,这分明就是放不下的样子。
她柔声说:“薄宴哥哥说,房子已经修好了,他已经搬回去了,叫你回家住。”
花月低着头不说话。
“明天商场有活动,月月带果果去玩,好不好?”宋芊换了话题。
花月点点头。
-
六月八号的傍晚,碧蓝的天空逐渐升起晚霞。
华仑广场的人很多。
高考刚刚结束,商场里多了许多青春的面孔。
花月很少来这个商场,因为那段不美好的回忆。
但是李果儿想看的电影,只有这里的影院排了场。
李果儿正是爱闹腾的年纪,从扶梯上楼,就撒着欢儿往人群里挤。
花月跟在后面,怕她跑丢:“果果,别乱跑啊,姐姐都跟不上了。”
李果儿笑嘻嘻地回头,又冲进花月怀里。
花月无语地牵着她的手,小声说:“再乱跑,卖给坏叔叔啊。”
“那里有个帅哥哥。”李果儿闷着头往前钻,径直抱住一个男人的大腿。
花月抬头看,忍不住想骂人。
她开始怀疑李果儿是不是故意的。
“哥哥抱。”李果儿蹭着薄宴的大腿,伸出手。
薄宴把她抱起来,澹澹说:“别乱跑。”
“......”
他抱着李果儿走到花月面前,低着头看她:“想玩什么?”
花月撇开眼:“怎么哪都有你。”
而且,他不是应该对华仑广场有阴影吗?
旁边的龚自如走上前,笑呵呵地说:“这商场五月就改名了。”
花月怔住:“改名?”
“对啊,现在是我们老板的名字。”龚自如道。
花月点点头,她没关注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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