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花月抿了抿唇,走出洗手间。
薄宴正倚在墙上,等着她。
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蹙了下眉:“怎么这么久?”
花月还有些气:“学长,你连女生上厕所时间都要管吗?”
薄宴僵了下,走到她面前:“不气了好不好?”
花月别过脸不想理他。
“花月要送什么礼物给哥哥?”薄宴突然转了话题。
花月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平安符,看也不看地递过去。
平安符上歪歪扭扭地绣着一朵小花和一轮小弯月。
一看就是自己绣的。
薄宴眼神软下去,握住她的手:“是不是戳到手指头啦?”
他掰着她的手指头检查,上面几个小小的针眼。
四下无人,走廊一片安静。
薄宴捏着她受伤的手指头,慢慢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下。
花月只觉得指腹一热,心脏重重跳动,连忙回头看他。
少年双眸流着温软,唇边勾勒出欢喜的弧度,虔诚地吻着她的手指。
脸上腾一下红起来,用力把手抽开:“薄宴哥哥!”
这是在学校!
见小姑娘臊得不行,薄宴低笑出声:“哥哥看过了,没人。”
谁说没人了?
张露露还在厕所呢。
花月脸上燥热,哼了声。
薄宴摸着她眼睑下的澹青:“是不是昨天熬夜绣出来的?”
难怪今天这么困。
花月不想理他,想打死他。
薄宴笑着揉她的脑袋,然后把头弯下来:“花月帮哥哥戴上。”
“你自己戴。”花月气哼哼地说。
薄宴格外有耐心地哄她:“花月乖,哥哥18岁的生日呢。”
18岁啊,成人了。
花月噘了噘嘴,把平安符接过来,戴在少年脖子上,又整理了下,塞进他衣领里面。
薄宴挑起眉毛,又伸手掏出来,大喇喇地挂在脖子上。
花月看着那个跟他格外不配的平安符,抽了抽嘴角:“薄宴哥哥,你还是把它藏起来吧。”
“不要。”拒绝的格外干脆。
花月撇了撇嘴:“那你别说是我做的。”
反正丢人的是他。
阴郁了一天的少年,眉宇开阔起来,笑个不停。
半晌,才含着笑声说:“真希望今天也是我们花月18岁的生日。”
“为什么?”
薄宴笑了下,没有回答,只是牵着她的手走回教室。
李清绪看着出去一趟回来后就气色大变的薄宴。
视线落到他脖子上,嘴角抽搐:“这是鸡爪子绣出来的?”
话音刚落,一本书就砸到他脸上。
花月噗嗤笑出来。
她也觉得确实绣得很难看。
“我会好好练习的。”她一边笑一边趴在桌上说。
李清绪捂着额头:“原来是学妹绣的啊。”
薄宴摸了摸上面的小花朵,掀起眼皮,慢条斯理地问:“你妹妹给你绣过吗?”
“......”
李清雅不拿大铁锤砸他就是好的了,还拿绣花针?
薄宴冷冷地笑了下:“我们家花月给我绣过。”
“......”
瞅把你得意的。
似乎嫌还不够刺.激到他,薄宴接着说:“你18岁的时候,妹妹送了什么啊?”
“......”
什么都没送。
还讹了他一百块钱。
薄宴哼了下:“我们家花月不仅亲手绣了平安符,还特地来陪我上课。”
“......”
薄宴接着说:“听说,你养的鹦鹉,喊你——妈妈?”
李清绪气地蹭一下站起来:“那是李清雅偷偷教它喊的!!”
而且,改不过来了。
“哦。”薄宴不痛不痒地说,“我们家花月就不会这样。”
花月趴在胳膊上,笑的肚子痛。
她一边笑一边安慰脸色发青的李清绪:“学长,你别生气,他就是——”
嘴贱习惯了。
李清绪气的快喘不过气,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吗!
至于跟机关枪一样都都地扫射?
“只是说错了一句话?”薄宴扬着眉毛看他。
李清绪额角直跳。
“趴墙根儿不是你的主意?”
李清绪砰一声趴桌上:“大爷,我错了行不行?”
薄宴乐了:“我都成你长辈了,当然会——原谅你了。”
李清绪感觉自己的一口血要喷出来了。
花月笑到流眼泪。
这人,嘴贱起来,真是天下无敌。
-
十月的夜,不冷不热。
已经晚上九点。
木花巷子陷入静谧。
花月觑了眼旁边的人,抽了抽手,没抽动:“薄宴哥哥,我手都出汗了。”
薄宴松开。
花月把手往裤了上蹭了蹭:“我回去了啊。”
“花月。”薄宴喊住她。
“啊?”
“还没跟哥哥说生日快乐。”少年眼角眉梢都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