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是一村

    入夜

    天黑洞洞，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怪是下人得很！

    一只精神抖擞的秃鹰，飞上枝头上树梢后，放大着瞳孔，突兀兀，肆无忌惮，全神的聚焦点都放在四周。

    秃鹰的双眸可以是一把利箭，一把刃，正等待时机随时可以出发。周围一切都逃不过它冷酷如霜的眼睛。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白驹过隙般的速度闪过，已至于她走后，只有两三片树叶子才有机会抖了抖，就连鹰也只能半张着的口，都没来得及合上时，就已经在长空中消失不见。

    次日一早，寒风料峭，吹的人瑟瑟发抖，没有人会说今天天气好，只会赶紧把门窗闩好，钻进铺盖窝暖暖，不让冰冷缠绕。

    可偏偏有人一大早嘶破喉，大声嚷嚷着：“娘，娘，我娘你去哪了？别离开我，别……”仅接着是一脚踹开门的声音。

    没有谁不想娘，谁还没有娘，谁的娘都是娘。张牛喊了几天，找了几天，腿都快如僵尸肉般硬梆梆，挪不动了。前村后院，城门东城门西，东口柳棚村，西囗柳芸村。找了，找了个七八十来回，也没有。

    最后只能坐在一处空地上，“哇，哇，哇……”没天没地，不管不顾痛快淋漓地大哭了起来。

    路过的看看，摇摇头又走了。几个顽皮的小孩，捡起地上的石子，往他背后放冷枪，扔石子。

    张牛一动不动，任由这帮孙子胡闹。

    玩了一阵，眼前的这人就是一尊雕像，木头，完前没有挑衅，反攻的的味道。

    只听为首的一个小屁孩说道：“没趣，不好玩………”男外的几个都附和着点点头后，就散开了。

    眼看着太阳快落上了，肚子也不合适宜地咕咕叫。

    “唉！”只听，长空中只剩下最后一声叹息后，少年也一骨碌从草皮上爬起，拍拍身上的泥土，衣襟下摆起了褶皱的地方拉平后，径直往家的地方直奔。

    家是一个环山绕水，青山常绿，雨水充沛，河水潺潺流，鱼儿肥美，荷田莲莲，荷花亭亭玉立，柳絮曼妙轻舞，鸟儿叫声不断………

    一个小屋，前院是篱笆围成的矮墙，爬藤植物蔷薇花清香扑鼻，稍稍有点弯曲的小径，一直通到房内。屋内有正房与偏房，还有一间从外面干活累了，歇脚喝茶的地方。厨房和茅房分别在入门进口的左侧、右侧。

    家里三口人，两个大的，一个小的。大的前年被抓去当兵了，另外一个就是刘牛他娘，前两天才不见的，还有一个小的，就是刘牛。今年十三，个子不高，有点矮，大概是还没长开，全名刘川芎，小名刘牛。

    村里人的习惯，不到特殊情况，喊人只喊小，不喊大。所以一直到今天，也没有人吿诉刘牛，他全名叫刘川芎。

    可怜悲催的孩子，他一直还被蒙在鼓里。

    眼下刘牛最愁的是，怎么找到妈妈，刘牛抓耳挠腮的想，心思完全不在状态，饭糊了他也人事不知………

    地里的菜熟了，可以拿到城里去卖，换成钱。刘牛没手艺，没文化，没什么特长，除了卖菜还能干什么？总不能饿死掉！

    所以今天他已经挑了满满一把菜，跟随村里一支“卖菜大军”迤逦前行，嘴里还哼着歌时一一已经到了。

    一条小巷，小巷两边全是卖菜的，大家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轱辘乱转，你看看我，我看你。卖菜的比买菜的人还多，谁的菜也没有卖出去。

    空气中有一种沉闷的味道，沉地人都快透不过气。这种味道压不住了，终于有人崩溃的叫了起出：“啊啊啊！”有人骂骂咧咧：“吵死了，耳膜都快被你阵聋！”果然旁边这位大婶，已经在拿手抵住双耳。

    和刘牛家住在一起的；就是给他出主意，不让他饿死的；比刘牛大不过两岁，长得还满精神，名字叫刘油的，就是他把刘牛引上了路，带着他出来赚钱，填饱肚子，不让刘牛饿死。

    刘牛刚刚还在心里咕咕：“好人啊！难得的好人呀！刘油谢谢你，谢谢你在我人生最低谷拉了我一把，给了我一条明路，让我有饭吃。”

    可是，此时此刻的他有点置疑，卖菜真呢填饱肚子吗？“悬”！他点点头。

    半天没有卖出去一把菜，刘牛有点心慌，开始有点心急火燎了。膝盖骨随着下肘不自然的抖了起来，“谁来买我的菜啊！好心人，求求你，快点来，来买我的菜……”心底在暗暗哀求着。

    时间不等人，一分一秒的溜走。

    “急”也没有什么用，卖不出去就是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