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绪,问道,“既然很重要,为何你却那么轻易就把它当了?”
“我没有随便把它当了!”凌汐落下意识地否定,顿了半晌,这才继续开口解释,“后来我家里出了些变故,我实在是走投无路,这才把这玉坠当了。当时当这玉坠的时候,我对那个掌柜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帮我好好保管着,我一定会赎回去的。可是谁料到,当我攒够了钱,想要赎回玉坠的时候,掌柜的却跟我说,玉坠已经被人买走了。”
阮晴柔一动未动,只是握着玉坠的手攥得死死的,指节分明。凌汐落似是没有看出她的反常,依旧沉浸在自己寻得玉坠的喜悦之中,笑道,“谢天谢地,原来这玉坠是被王妃买了去。王妃娘娘,不知道您能不能把这玉坠转卖给汐落,我……”
“不能。”阮晴柔怔怔开口。凌汐落倒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愣在那里,半晌之后才动了动唇角,“王妃娘娘……”
但是阮晴柔怎么可能把这羊脂玉玉坠给她?便是真相已经浮出水面,她也得想办法把它给沉下去。萧天澈本来就对凌汐落青睐有加,若是知道了凌汐落才是当初救他之人……不!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
阮晴柔主意拿定,语气便硬了许多,“这玉坠对于本王妃来说,也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实在是给你不得。”
凌汐落还想劝说,阮晴柔却先开了口,“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们虽为女子,也不能横刀夺爱吧?”
于是凌汐落只好把嘴边的话给咽进了肚子里,心里虽然落寞,但是一想到自己虽然失了玉坠,但却还有一块玉牌,也便不再奢求,上前去给阮晴柔递了一双筷子,笑道,“既如此,汐落便不要了,王妃快些用膳吧!饭菜若是凉了,对身子不好。”
阮晴柔却愈发觉得凌汐落的笑容扎眼。没有要回羊脂玉玉坠,她竟然还笑得这么开心,难道是她知道,自己便是没有羊脂玉玉坠,也能将她阮晴柔打败,与王爷琴瑟在御,白头到老?
阮晴柔其实并不惧怕凌汐落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萧天澈,当铺的老板她早已让碧落去打点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谁也犯不着为着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厨子与她这个成王妃过不去。便是凌汐落果真与萧天澈说了这玉坠的来龙去脉,只要玉坠在她手里,白的她也能把它描成黑的。
可是,怕就怕在这凌汐落还有别的法子。阮晴柔倒吸了口冷气,当初萧天澈垂青于自己,全凭这枚玉坠,可凌汐落什么信物都没有,却已经让萧天澈青睐有加了。若是萧天澈果真信了凌汐落,那她以后……
阮晴柔不敢深思下去,越想越觉得凌汐落这个对手可怕,越想越觉得自己前途渺茫。这个她阴差阳错爱上的男人,很快就要成为别人的了!这个认知让她心痛,让她绝望,让她急得想要发疯。
那晚,萧天澈回来之后,用过晚膳,她便跟萧天澈说了,让凌汐落回去伺候钱太妃。萧天澈不懂为何,她依偎在他怀里笑着解释,“晴柔的身子已经好多了。母妃喜欢汐落,离不开她,晴柔怎么好一直霸着她?还是让她回去伺候母妃吧!把母妃伺候得好了,哄得开心了,那才是我们的福气呢!”
萧天澈应下,伸手将她腰间的羊脂玉玉坠解下,“好些日子没见你戴过它了。”
阮晴柔低眉浅笑,“以前,晴柔总觉得,这样珍贵的东西,总要好好保管着,莫使它蒙了尘,才是对它的珍视。现在却觉得,这么美好的记忆,还是得放在身边时时提醒着自己,才更能让我们珍惜现在,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萧天澈久久凝视着那枚玉坠,突然伸手将阮晴柔揽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