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柔心里一惊,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一些颤抖,“谁在屋里?”
门口的侍卫也不遮掩,坦白回道,“回王妃娘娘,是凌姑娘。”
凌汐落……阮晴柔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样一种感觉,萧天澈的书房是机密之地,便是连她这个堂堂正正的王妃都没进去过,为何她区区一个厨子,却能在里面与萧天澈谈笑风生?
阮晴柔的瞳孔急剧收缩,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在地。碧落眼疾手快地上前搀扶着她,有意放大了音量道,“王妃娘娘,您怎么了!”
这个声音可是不小,立即便惊动了屋里的人。萧天澈和凌汐落慌慌张张地从书房中出来,房门一开,萧天澈看着眼前的景象,当即便冷了脸喝到,“怎么回事?”
外面的侍卫和婢女瞬时便跪了一地,阮晴柔颤颤巍巍地从碧落的搀扶下直起身来,冲着萧天澈行了个礼,这才勉强笑道,“晴柔听说王爷晚上不回去了,特地给王爷送来了棉被和衣物。”
“夜里凉,你不要随意出来走动,”萧天澈放缓了脸色,挥了挥手示意地上的奴才起来,又让人把棉被拿进了屋里,这才上前走了几步,伸手触了触阮晴柔的额头,眉目担忧地看着她道,“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着凉了?”
阮晴柔婉转一笑,“没有,可能是因为今晚胃口不大好,没有吃什么东西,没关系的。”
“怎么会胃口不好?传太医看了吗?”萧天澈凝眉。
阮晴柔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旁的凌汐落,须臾便收回了眼神,笑着对萧天澈道,“没什么要紧的,就是今天膳房里传来的饭菜不大合胃口……”
萧天澈还没有表示什么,凌汐落自己便会意过来,接口道,“是汐落的错,不知王妃想吃什么?汐落去做。”
阮晴柔推辞,“不用了,这么晚了,怎好劳动妹妹……”
“王妃娘娘客气了,太妃娘娘派汐落过来,就是要好好为您调养身子,今晚的膳食不合您的胃口,是汐落的不是。左右汐落现在也没事,娘娘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便是,只要汐落会做,一定给娘娘做好奉上来。”凌汐落浅浅一笑,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萧天澈,继续道,“更何况,便是王妃娘娘自己不心疼自己,王爷和太妃娘娘可是心疼呢!”
萧天澈这才接过话来,握了握阮晴柔的手,语调无甚波澜,“就让汐落去做吧!你身子本就不好,万不能这样折腾自己。汐落也别太麻烦,夜深了,不易消化,便做些银耳莲子羹来。”
阮晴柔看萧天澈终于开了口,心里便喜上了三分,又见他果真让凌汐落大半夜的去膳房给自己做吃的,心里更是宽慰。点着头应了,又向凌汐落道了谢。
凌汐落微微颔首,屈了屈膝,就要离开。萧天澈却又叫住了她,在身后小六子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又回眸朝着凌汐落笑道,“提个灯笼吧!夜里黑,小心点好。待会儿让小六子跟你一起去,银耳莲子羹做好之后直接让小六子送到栖霜居,你就不必出来了。”
凌汐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萧天澈却又开了口,“今晚……谢谢你。”
“能为王爷分忧,是汐落的荣幸,”凌汐落浅浅一笑,又盈盈施了个礼,“汐落去了,王爷早点处理好公务,早点休息。”
萧天澈点了点头,看着凌汐落的身影渐渐消失,这才回头对阮晴柔道,“劳你费心了,更深露重,回去用了莲子羹早点歇息,莫要我担心。”
说罢,又扫了一眼阮晴柔身边的那几个婢女,冷声道,“好好伺候王妃,出什么事了,拿你们是问!”
众人唯唯诺诺地应了,阮晴柔看在眼里,只好柔声叮嘱了声,“王爷也要保重身体,莫要太累了。”话一说完,便带着一干婢女告辞了,尽管心里恋恋不舍。
天上孤月独明,着实是不需要什么灯笼。但阮晴柔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突然间暗了一块,怎么都亮堂不起来。
事后,她特意着人去打听了那晚的事,原来凌汐落是奉了太妃之命来给萧天澈送茶的。说起来是把凌汐落派给她为她调养身子,但无论如何,钱太妃最心疼的必然还是自己的儿子,将凌汐落派过来,一来为她调养着身子,二来,也要帮钱太妃好好照料着萧天澈。如今萧天澈公务繁忙,钱太妃更是心疼他,既要凌汐落给他好好补身子,又要凌汐落帮他清心静气,莫要被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烦出病来。
这个任务可算是任重而道远,凌汐落却似乎做得很好。
听小六子说,那晚,萧天澈正在伏在案边凝眉沉思,身上戾气重的很,他在里面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屋里的气氛正是紧张,凌汐落的声音便在房外轻飘飘地传了进来,“麻烦这位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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