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快意之事。”
萧天淇的眸光极为柔和,里面似乎还带了些什么其他情愫,凌汐落毫不避讳地直直盯了他半晌,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婢子明白了。”
再一次二人对弈,萧天淇再也没有感觉到凌汐落的刻意避让,二人棋逢对手,总算能下得畅快淋漓。许是因为有了之前的对比,萧天淇虽然输了棋,但心里却丝毫耻辱的感觉都没有。他希望自己棋艺精湛,希望自己样样都好,但他不能不允许别人超越自己。都是同样的凡夫俗子,他不过是比人家多了一个高贵一点的身份,却未必就真的能在方方面面胜过人家。更何况,有了对手,自己才能有所进步,若非如此,只怕多年以后,他萧天淇还会停留在现在这个水平。
萧天淇心里畅快,明明是自己输了棋,却开心地拍起了掌来,眸光清澈,里面似乎映着整个世界的流光溢彩,声音郎朗,如惠风和畅,“芙蓉玉面玲珑心,本王倒是捡到了个宝!”
凌汐落的面色突然便如点了染料,须臾便晕上了桃花红,她微微俯首,垂眸谦逊道,“是王爷教得好。”
萧天淇朗声一笑,对她愈发欣赏,“赏!你说,你想要什么赏赐?本王重重有赏!”
“谢王爷抬爱。”凌汐落俯了俯首,待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明媚的笑,“王爷肯屈尊教婢子下棋,已是婢子的福分,婢子不敢邀赏。”
萧天淇从没见过她这样自在的笑,一时有些被晃了神,愣了半晌,这才拍了拍掌,着一名侍从唤了苏管家进来,笑道,“前段时间帝兄赏的翡翠如意手镯你放哪儿了?”
苏管家哈着腰笑道,“回王爷的话,所有帝君赏赐的物什都在库房存放着,可是要奴才现在着人拿来?”
“嗯,”萧天淇点了点头,苏管家正要退出去,却又被萧天淇唤住,“等一下,本王记得,前段时间钱太妃着人送了些人参和燕窝过来,可用完了?”
苏管家眉头微微一挑,笑道,“因着王爷此番病中不得大补,一直没怎么用。现在王爷久病初愈,正是用它进补的好时候。奴才这就拿去膳房,让他们炖了给王爷送来。”
萧天淇含笑“嗯”了一声,拂手让苏管家退下,看着一旁盈盈立着的凌汐落,温声笑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成这样,没有功劳也还有苦劳呢!本王要赏,你便拿着。想你以前也是大户人家,未必瞧得上本王这些东西,全当是本王的一番心意罢了。”
他说这话到底还是用了几分心计。想凌汐落虽然家世不俗,但既是颍都中人,怕是再怎么显赫也显赫不过他们王侯家。此话一出,便是凌汐落想要推辞,恐怕也只能生生受了。
果真,凌汐落虽然本想推却,可看萧天淇这般平易近人的样子,又想了想他最后一句话,已经噙在口中的推辞之词便被咽进了腹中。只见她俯身朝着萧天淇行了个礼,声音如泠泠清水,虽则好听,却听不出悲喜,“婢子不敢。谢王爷赏赐。”
萧天淇扶她起身,笑道,“既然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便不要整日里拜来拜去了。别说你不习惯,本王看着也累得慌。”
凌汐落红着脸应了,萧天淇这才放开手来,姿态潇洒地坐在桌前,自己亲手倒了杯茶饮了,静坐着等人将那翡翠如意手镯拿来。
屋里突然沉寂无声,却莫名地让人心安。
苏管家刚拿着翡翠如意手镯进来,萧天淇的眸中便闪了一抹亮色。他站起身来,从苏管家手中将那手镯从匣子里取出来,走近了凌汐落道,“府中至今也没个女主子,这手镯放着也是浪费,不如就赏与你戴着玩。”
此言一出,苏管家便是虎躯一震。凌汐落分明也是吓了一跳,涨红了脸跪下急道,“婢子整日里在膳房里忙活,最容易磕磕碰碰,这镯子贵重,还是请王爷收着留与王妃……”
“府中这样的东西多得是,也不差这一样,你就戴着便是,便是碎了,也能图个平安,”萧天淇说着,俯身将凌汐落拉起,一边将翡翠镯子往她手上一套,一边转了头问苏管家,“那些人参和燕窝可都送膳房了?”
苏管家显然还没从自家王爷这一番慷慨大气而又强势的做派中缓过神来,愣了半晌,这才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