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在林子里,云音还沉浸在木兮所讲的那个故事里,久久不能自拔。她将木兮的故事与沈邱的故事仔细梳理了一遍,突然便变了脸色,停下脚步来,脸色苍白地说不出话来。
白墨走了两步才发现她没跟上,回头一看,见她脸色发白,唇角轻颤,忙退回来问道,“你怎么了?”
云音愣愣地看了他许久,这才仿佛突然明白了怎么说话似的,嘴唇开合,利落地说出话来,“白墨,你说,梅长安会不会就是沈邱?”
“嗯?”白墨挑眉。
“你看,一样是在十五岁时的时候,一样是考试落榜,一样是迷路经过了这片林子,沈邱落榜之后,是在家里待了月余便离了家,梅长安第二次到林中见木兮前辈,大概也是一个月之后那样。嗯,沈邱和梅长安还都爱用扇子!虽然这一点不足为证吧,但是,白墨你看,‘永安谷’、‘梅长安’,都有一个‘安’字,说不定就是沈邱自己化名为‘梅长安’,骗了木兮灵仙!”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挺有道理的,”白墨点了点头,却始终皱着眉头,“但是,你从沈邱那里见过木灵珠吗?”
云音凝神想了想,叹道,“永安谷里珠宝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木灵珠。但是,白墨,一定就是这样的!沈邱就是梅长安,以他那个时候的品行,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走,我们这便去找他问个明白!沈邱给我讲了五六十年间的种种事情,却没有只言片语是涉及他的家室妻子的,一定有问题……”
“云音你先别急啊,我们再好好理理……”
“理什么啊!就是这样的!沈邱和木兮前辈中必定有一人说了谎,或者是说瞒了我们……木兮前辈没理由骗我们,肯定是沈邱!快走了,从沈邱那里拿回木灵珠,木兮前辈得救了,说不定就能就会解了林中的木灵咒,救了永安谷中的人……”云音越说便越觉得自己的分析有理,一边念叨着,一边迈开了步子就要走,谁料白墨却仍是一副低眉沉思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挪动分毫。
云音蹙着眉头走回去,伸手便拉上了白墨的手臂,一边推着他往前走,一边抱怨,“白墨,你怎么这么磨叽呢!救人如救火,你就不想赶紧将那几个受伤的人救了,将永安谷中的人放出来吗?再说了,木兮前辈这么可怜,你就不想赶紧找到木灵珠帮帮她吗?”
白墨看着她这样火急火燎的样子,颇为无奈,却也不与她分辨,一边快步跟上,一边摇头叹道,“你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个火爆脾气?”
“这哪是火爆脾气啊!白墨,这是我们云庭的规矩,救人如救火,一点都耽搁不得!”云音不以为然,急忙为自己分辨,看着白墨健步如飞、衣带翻飞的样子,突然又止住了脚步,“天哪!我怎么这么笨呢?干嘛不飞回去啊!”
云音话音刚落,便化作了真身,拍着翅膀就往前飞,却被白墨伸手一抓,放在了袖里。她不明就里,还想挣扎,就听白墨温和出声,“乖,别动,我比你飞得快!”
云音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也便不再挣扎,安安静静地待在白墨的袖子里,只觉得眨眼便回到了永安谷。
永安谷中仍旧是原来的那副样子,因为食物尚且充足,倒也没发生什么自相残杀之事,只是人人都知道这林子仍旧进不得,跟之前魔瘴还在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一个个愁容满面、郁郁寡欢。
见云音和白墨回来,他们一个个面露喜色,纷纷往他们身边凑,一个个急道,“鹊仙大人!鹊仙大人!有救了吗?”
云音对他们稍作安抚,便径直去找到了沈邱。见到沈邱之后,还未待沈邱欢欢喜喜地拜下,便冷声喝到,“沈邱,你可知梅长安是谁?”
沈邱见云音周身冰冷摄人得厉害,一时骇住,良久才回过神来,嗫嚅道,“鹊仙大人,什么梅……梅长安,老朽不知道啊!”
云音冷哼一声,“事关永安谷中所有人的性命,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你十五岁那年,是不是在永安谷外的那片林子中邂逅了一个木灵?是不是以‘梅长安’的名义在那片森林里骗了木灵的木灵珠,然后才找了冷魔姬设了魔瘴?是不是?木灵珠在哪儿?你快点交出来,说不定还能救了你族人的性命……”
“什么梅长安,什么灵珠啊?”沈邱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高冷孤傲的云音,又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一旁不动声色的白墨,哀声喊道,“老朽实在是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