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谈条件,你算什么东西?”
徐烟屏着的一口气吐不出来,她眼睛低垂着,看到自己脚上一双破旧的布鞋。那是她在杂物间里翻找出来的,不合脚,也不知道是谁丢在那里的。
可好歹,能穿。
而男人脚上的那双鞋,比她这条命都值钱。
曾经,她以为他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拼了命想要对他好。
现在,她是烂泥里的垃圾,连站在他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要我怎么做?”
“坐了五年牢,没把脑子丢了,还算识相。”
郁南行声嗓淡淡的,似乎是在夸她,可这比咒骂她更令人受辱。
徐烟承受着,卑微的求他:“只要郁先生喜欢,我什么都能做。求您放过他们。”
郁南行低眉,吸了最后一口烟,身后有他的人过来,在他抬手的瞬间,将他指间的烟蒂接了过去。
郁南行道:“求人就该拿出求人的姿态来。”
徐烟颤抖着将深深提着的那一口气彻底吐出来,自尊、尊严?她早就没有了,她就是烂泥里的垃圾.....
她松开紧紧握着的两只手,在腿上用力的掐了两把,膝盖一弯,跪了下来。
“求郁先生高抬贵手,放过无辜的人。”
“我和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去找工作,刚好,他们收留了我,求郁先生别因为我,牵怒他们。”
她说着,额头往地上“咚”的一声,磕了下去。
郁南行眉间骤凝,他脸色铁青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有片刻的郁结难抒。
她曾伤了肖潇,他要她跪下给肖潇道歉,她严词拒绝,昂着头不肯,非要他拿出点非常手段来,她才肯就范。知错不改,简直离谱!
可是现在,她为了那两个不入流的东西,轻易就弯了膝盖。
看看她现在的模样,懦弱,胆怯,时时刻刻都含胸驼背,想要将自己掩盖起来,跟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不敢见光,令郁南行说不出来的心头烦闷。
她不该是这样的!徐烟,不该是这样的!
她曾是北城最闪耀的明珠,耀眼动人,举手投足都是令人争相效仿。
她柔弱却不软弱,遭人仰望却从不自视甚高。
可现在.....眼前这个动不动就跪的软脚虫,哪里有一点点像徐烟?
“不错,真是听话,看来五年牢没白坐,还是学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