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杀了你!”
她身上软绵绵的,用尽了全力,在他看来也只是无爪子的猫乱挠了两下。
可她癫狂的模样,让他很烦躁。
烦躁到不安。
“徐烟你发什么疯!”
他竟还说她在发疯!
他害得她父亲跳了楼,拔掉她母亲的氧气管,令她家破人亡,成了孤儿。
“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爱上你这种男人!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你不杀了我!为什么还让我活着?!”
徐烟被他按着,仰头哑声喊着,热泪滚滚而下。
她背靠在电梯壁上,一点点滑下去,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生气,靠坐在那里,无声的呜咽着。
“你说要让我生不如死,你办到了。”
郁南行躁怒心烦得厉害,她这副毫无生机的样子,令他厌烦,她认定他让人杀了她母亲,更让他厌烦。
“徐烟!”
男人伸手想要将地上的女人给拽起来,手上微一用力,才发现,女人已昏死过去。
他顿觉心惊,忙拦腰将人抱着,送到了急诊室。
徐烟醒来时,徐楠就在病床边上坐着。
十六岁的少年,经历这么多常人所难经历的挫折,整个人一下子就成长起来,变得成熟,也变得沉郁。
他拿了一只苹果在手里削,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哪里会削苹果,几次都要削到手。
“楠楠。”
听到病床上的人无力的出声喊他,他手抖了一下,差点儿又割到指尖。
忙把刀和苹果放下。
“姐。”
徐烟点了点头:“我是不是做梦了?”
“嗯?”
“我做梦,梦到妈走了。”
徐烟伸出手来,她手背上还打着吊针,针尖插到青色的血管里,因她一动,有血渗出来,显得脆弱可怖。
徐楠说不出话来,嗓子哽咽:“姐。”
“是我做梦,你告诉我,是我做梦对不对?”
徐楠再也没法出声,埋头抱住徐烟,一下哭出声来。
一年前,他们还有父母遮风挡雨,一年之后,他们头上的天塌了,只剩下两个不知所措的雏鸟。
徐烟换吊瓶的时候,郁南行来了。
他站在病床不远处,眉眼镌刻深邃,显得有几分冷漠。
等医护人员出去,他才缓声开口:“你妈的葬礼,我会让人处理。”
徐烟挣扎着要起来,他提步过来,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别动!”
她半年之内经历了几次大手术,身体本来又弱,这一番打击下,根本受不住,需要休养。
郁南行的手掌刚碰触她的肩,就被徐烟狠狠的甩了出去:“别碰我!”
郁南行蹙眉。
显然是不满意她这个态度。
“我和我弟弟还没死,用不着你假好心!”
她要下床,被郁南行给塞了回去。
按住她两只手手腕,将人固定再病床上,他脸色很不好看,态度也十分强硬:“你再动试试!”
他说:“我现在就让人把你妈的尸体丢到海里去喂鱼!”
“郁南行!”
她嘶哑的嗓音奋力喊了出来,惊怒得浑身都在发抖。
“我说得出,做得到!”
他盯着她,眼中漩涡没有一点儿温暖,冰冷刺骨,冷血绝情。
他说:“徐烟,你现在最在乎的人还有谁?你弟弟,徐楠?”
她激动得竭力挣扎起来,瞳孔瞠大:“别动我弟弟!他还小!你冲我来,别动他!”
“想保住他?”
他语调很轻微:“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说:“乖乖在病房里待着,等到我允许你出院的那一天,我可以答应你,放他去t国读书。”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你没得选。”
他微牵了牵唇角,瞳孔收缩了一下,声音越发轻微,带了一丝丝的冷:“如果你觉得姓向能帮你,我恐怕你要失望了。”
他说着,将手机打开,给她看了一段新闻,是今天早上的。
向氏陷入贿赂案,现在整个公司包括向家的人,都被纳入了调查范围。
向乾自身难保。
“向乾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