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总归,活着的总是比死了的更值钱一些,苏文还不想李福与小牛步王一的后尘。
“苏总管,您放心吧,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去打听了。”,苏培盛看苏文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便放下了心。
==============================================================================
四爷看着两人回来说道:“苏培盛,怡亲王身体现在如何了?太医的诊断怎么样?”
自从当年怡亲王被康熙圈禁的那三年以来,身体就留下了病根,虽然之后,四爷从钮祜禄氏那里得到了一个药方,怡亲王一直都坚持着用,效果也不错,但毕竟是治标不治本,依然没有痊愈,每每阴天下雨的时候都会疼痛不止,冬天更是难忍,前几日下了一场大雨,对于久经炎热夏日的人们来说是难得的凉爽,只是对于怡亲王来说又是一番的折磨。
苏培盛回道:“这几日太医传来消息,说是怡亲王现在好了一些,腿的疼痛也减缓了,但是以后最好是不要太劳累,否则的话也许会加重病情的。”
四爷叹了口气,自从他登上皇位之后,虽然老八他们都老实了下来,不再捣乱了,可是对于自己来说,最信任的还是十三,有些大事也都是交给十三来处理的,要不然也不会安心的,只是现在看来十三的病情不太好,他素来是最心疼十三的,哪里舍得再让他如此劳累下去。
于是,便说道:“下去传旨,从今日起,怡亲王的所有事务都由廉亲王全权负责,至于怡亲王,让他好好休养,身体最重要,吩咐太医,一定要用尽所有的办法给朕治好怡亲王的病症。”,苏培盛忙下去传旨。
随着怡亲王的休养,廉亲王的努力,使得最近四爷也轻松了一些,廉亲王毕竟算是当时与四爷争夺皇位最有力的对手,在处理政事方面,才能还是相当显著的,不显山不露水就解决了很多让四爷头痛的事情,就算四爷再怎么不喜欢廉亲王,也不得不赞叹,廉亲王的确是有着不凡的能力的,或许应该重用了,毕竟都是‘一家人’嘛。
九月份的时候,宫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福惠阿哥不好了,福惠算是年氏唯一活下来的孩子,自从年氏去了之后,因为他的身体比较不好,四爷对他很是疼爱,就连朝堂上的大臣们都知道四爷对福惠宠爱有加,如若不是因为弘晖的地位稳固,以及福惠势力单一,身体不好,早就引发一连串的反应了。
自从年氏没了,后宫众人虽然暗恨于心,但也不敢对福惠轻举妄动,毕竟谁都知道四爷最重视的就是子嗣问题了,只是福惠毕竟是自出生身体就不好的,再怎么娇养着也依然不能完全好起来。
现在的福惠就已经快不行了,太医们也都是暗暗摇头,都跪在一边,微微颤抖就怕四爷爱子心切把怒火都发在他们这些奴才身上。
四爷摆手让太医们下去,就连皇后也都被退了下去,皇后也没有生气,依然在一一嘱咐好之后仪态万千的离开了,其他来表示‘关心’的嫔妃们也只得失望而归。
四爷坐在床边,摸着福惠的额头,心里发酸,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福惠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皇阿玛,现在他已经八岁多了,算是明白一些事情了,当年自己额娘没了的时候,他就已经从一些宫人的闲言碎语中明白死亡的含义了。
“皇阿玛…………”
四爷被福惠这清脆响亮的话语给叫的心都要碎了,他多希望福惠的身体能如这声音一般有活力,有精神,只是……
“福惠想要与皇阿玛说什么话?”
福惠感觉到自己被皇阿玛抱在了怀里,脸上也露出满满的笑容,这还是第一次被皇阿玛抱在怀里呢,以往皇阿玛虽然也疼爱他,但最多也只是摸摸他的头夸赞一下而已,可是现在竟然抱起了他,福惠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四爷这一晚就一直抱着福惠,直到福惠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变得僵硬,等到天亮的时候,才把福惠放在床上,仔细的给福惠盖上被子,看着他脸上停滞的笑容,四爷笑了笑,又摸了摸福惠的小脑袋,眼眶就红了起来。
四爷出来的时候,众人都跪在地上,一切都表示了福惠阿哥于雍正六年的九月初九这一日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因为福惠算是早殇,所以不应该有葬礼,可是四爷却是坚持为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葬礼,后宫女人们刚开始还因为福惠的离世而高兴,又一听到竟然有葬礼而气愤,她们按理来说算是福惠的长辈了,可是现在竟然却要参加葬礼,真是荒唐。
不管她们再如何的不满意,也没有胆子违背四爷的意思,弘晖、弘时与弘昼平日里也都是很疼爱福惠的,至少没有因为长辈的缘故而疏离,再加上福惠身子不好,所以他们三人对福惠都带着疼爱怜惜之心的,在得知福惠没了之后,满脸伤心。
而弘历却是不怎么伤心的,弘历向来与其他的兄弟们相处的不怎么好,再加上四爷特别宠爱福惠,弘历内心多少还是有着嫉妒的,于是便很少与福惠接触,只是在葬礼之上还是装出了一丝悲伤之意。
说到底,只要是正常人在福惠的葬礼之上都会表现出悲伤的,因为这些都是做给四爷看的,四爷心里也明白,只是到底还是在意的,只是把这怒火都压在了心底。
随后,福惠便以亲王礼葬,这算是莫大的荣宠了,这个时候就连弘晖他们都还只是个贝勒而已,可见四爷对福惠是多么疼爱了。
就在四爷心情正无限低落的时候,弘历却犯了一件大错,他因为很是宠爱高氏,甚至都超过了嫡福晋富察氏,两人每日里浓情蜜意的讨论诗词,只是却在意外之下犯了四爷的忌讳,福惠这才刚过世,弘历脸上却毫无悲伤之色,今日甚至请求四爷封高氏为侧福晋。
四爷看着跪在地上的弘历,心里满是失望,弘历自己的亲弟弟刚过世,却转头就为府里的小妾来请旨册封,实在是凉薄至极。
“弘历啊弘历,朕看你是昏了头,福惠刚刚过世,你便迫不及待的为高氏请封,是不是堂堂一个阿哥还比不上一个奴才重要啊?是不是朕没了的时候,你还能在一边笑着啊?”
弘历被四爷的质问给惊的就差要以死明志了,四爷这句句话都带着诛心之语啊,弘历也只不过是被女色给迷了心,再加上福惠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而已,他不知道福惠竟对四爷如此的影响重大,这才失了策。
随后,四爷便以弘历‘自私妄为,对弟弟无兄弟之情,对阿玛无孝悌之心’而命其回府思过,不得再参与朝政。
消息传出之后,跟随弘历的墙头草们慌张了起来,只是纳兰富森却难得的冷静下来,他经过这段时日的思考,已经找到隐退离开的办法了,他却是是万万不想留下来陪葬与四爷的怀疑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