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脑海中又闪过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却也不是那两人。她倒不是说信这些,但也不愿她在意的人沾染一丝一毫的晦气。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是谁的,心底也不由松了口气。
颂芝见年世兰不曾怪罪,便站起身,凑在一旁瞅了瞅,隐约觉着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上来。“娘娘,不如奴婢把这东西拿出去烧了吧,放在宫里终归是不大好的。”
年世兰也觉得如此,正要叫颂芝偷偷去办了,却听得安陵容在一边道:“娘娘可否拿给嫔妾瞧瞧?”
年世兰随手一挥,示意颂芝递给安陵容。
安陵容在小人身上摸索了一番,低低道:“这料子倒是常见的锦缎,各个宫里都有。”
经她这么一说,颂芝当下反应过来:“小主是说,有人把这小人放在咱们这翊坤宫,故意想要陷害娘娘。”
方才得知上头的生辰八字不是福惠的,年世兰便也不甚在意,眼下想来,是她想错了方向。
“颂芝,三阿哥的生辰是何时?”
颂芝低“啊”了一声,在脑中转了一圈,当即道:“难怪奴婢方才瞧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这可不就是三阿哥的生辰八字嘛。”
年世兰冷笑一声:“这三阿哥病得还真是时候。”
颂芝回味过来,满脸不屑:“说不定那病也是装的,齐妃还真下得去手。”
“不会。”年世兰笃定,“当时皇上也在。”要买通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齐妃还没那个本事。
“娘娘,依奴婢看,齐妃就是嫉妒娘娘有了小阿哥,这才故意害得三阿哥生病,再演上这么一出,好来陷害娘娘。”颂芝恨恨地剜了那小人两眼,“就盼着这小人真起了作用,齐妃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真的是齐妃吗?
“齐妃虽说不上聪明,可疼三阿哥却疼得紧,稍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担心不已。齐妃确实不待见本宫,不过本宫自己也是做额娘的人,要说齐妃会动手害三阿哥,本宫是不怎么相信的。”
颂芝见年世兰这样说,不由问道:“不是齐妃,那还有谁?”在她眼中,这后宫里的人,即便是不喜欢娘娘,也是不敢真来害娘娘的,毕竟有她们年府在那儿,这后宫里的人,再好的家世,到她们年府跟前,不过是提鞋的份。
半晌,安陵容开口:“娘娘,嫔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年世兰一眼瞥过去,她最听不得这类废话:“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先想好了再说。能不能说,难不成还要本宫教你?”
安陵容垂下眸子,片刻:“臣妾以为那主谋之人的目的不过在于让娘娘因此事而受害,那么此事必然会让皇上知晓,娘娘何不将计就计,让主谋之人同皇上一起来翊坤宫搜查,届时,谁想害娘娘,便可一目了然。”
年世兰心中对害自己之人约摸知道了三分,再加上这法子试探,便可完全确定。而她,只需要把这东西处理妥当了,再派人盯着齐妃,看她这几日同哪些嫔妃密切来往即可。眼下,她再去探望一番三阿哥,更能叫那肇事者以为自己完全落入掌控之中。
“齐妃,怎的走那么急,可是三阿哥醒了?”
听到声响,齐妃已知来人是谁。她忙停住脚步,眼中隐隐泛着泪光:“皇后娘娘,弘时一直没醒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宜修见她样子,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既然三阿哥未醒,你这个额娘怎么不在身边照看着,来养心殿做什么?难不成……”三阿哥病危?她没有说下去。
齐妃也想到宜修心中所想,忙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笃定:“不是的,臣妾知道三阿哥生病的真正原因了。”
宜修早听太医说得模棱两可,如今再听齐妃这么说,狐疑道:“本宫听说,太医也无法断言是何原因,怎么齐妃你知道原因了?”
她当然知道原因。一定是华妃动的手脚。眼见自己的儿子出世,就想先扫清障碍。作为长子的弘时自然是第一个碍了华妃的眼。
她还没显小阿哥挡三阿哥的路,华妃倒是先等不及了。
齐妃气得发指。她就是来向皇上揭发那个女人的恶行的。
“是华妃,是华妃害得弘时如此,华妃一定是怕弘时挡了小阿哥的路,皇后娘娘,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胡闹。”宜修出声呵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诬陷嫔妃,破坏后宫安宁,按理是要论罪的。”
齐妃急了:“不是的,皇后娘娘,臣妾听弘时的宫女说,弘时上书房的时候还好好的,去见了小阿哥之后才病的。何况,华妃那个女人心狠手辣,臣妾就不相信,她没动过这个心思。”
宜修蹙眉,她本来还期待齐妃能拿出什么真凭实据,她也乐得帮忙,如今,倒是她高估了齐妃的智商。只怕不用华妃动手,三阿哥跟着齐妃也不会有什么好出息。可三阿哥终究是长子,若是能有一位聪明的额娘,即便没有无量前途,也能稳扎稳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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