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让年羹尧吃了一惊,不过妹妹所求之事,他鲜有不答应的:“有什么事,你只管和哥哥说便是。”
跟在身后的宫人与他们相去甚远,年世兰还是凑近年羹尧耳语道:“哥哥可还记得上回告诉我的糊涂事?”
年羹尧把华妃送回宫中,又折回勤政殿面圣。
皇上今日格外开恩,不仅留他在宫中用膳,还特许他送妹妹回宫再来复命。在他看来,这些都是理所应当。妹妹是皇帝的宠妃,如今还怀着龙子,而他是皇帝的小舅子,他们就是一家子,皇帝对他们好,也不觉得是什么恩典。
可皇帝是个孝顺的儿子,年羹尧不得不承认。当年他还未追随皇帝就听说,在先帝的孝懿仁皇后殁之时,皇帝便衣不解带坚持守灵,半步都不离开。而对于如今的太后,皇帝的亲额娘更是可想而知了。
于是,年羹尧不得不考虑起一个从前根本就不会去想的问题。
“皇上。”年羹尧突然变得谨慎起来。
胤g待他的确客气,边挥手边道:“快坐。”
“臣恭敬不如从命。”
胤g正在看着折子,年羹尧在一侧坐下,从他坐的位置望过去,皇帝的两鬓有些许银光。到底是过了不惑之年,离知天命的年纪也不远了。若是再发生上回的情况,难道真能每次都安然无恙?
皇帝没有说话,年羹尧也并没打算开口,妹妹的话犹在耳畔。
太后这次会授意隆科多支持勤郡王登位,那下一次呢?
他妹妹是有了皇子,可还在肚子里的皇子哪比得上已经出生的活蹦乱跳的阿哥。
若真来了个意外之事,皇帝驾崩,他外甥还是个奶娃娃,又怎么敌得过有太后和隆科多一干人支持的勤郡王?
自从皇帝把自己的长子过继给隆科多当义子,他二人的关系确实增进了不少,年羹尧相信,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但他同样也可以肯定,他们,绝不是利益一致的人。
这确实是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隆科多是孝懿仁皇后的弟弟,在皇帝继位这件事上的功劳并不亚于他,再加上太后这一层,要扳倒此人,不可谓不难。可此事若不妥善处理,将来哪里还有他年家的容身之地。
砍不倒大树,那就先砍光大树的枝桠。年羹尧忽然觉得,自己的妹妹比他记忆中的聪明了许多。不过,这也不是容易的事,大臣眼里他与隆科多是一伙的,要分清那些聚集在他们周围的人究竟是支持隆科多还是他年羹尧也得花一番功夫,这也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胤g终于看完了手中的折子,抬头见年羹尧安静坐在一侧耐心等待,不由生出几分好感来。
“如今云贵、甘陕一带可还平静吗?”
年羹尧闻声回过神来:“一切都好,只是进京之前臣已听闻卓子山一带的谢尔苏部落不□□稳,怕会要生事。果然昨日得到消息,已经在甘肃庄浪生事。”
胤g道:“都是乌合之众,想来很快能压下去。”
每次提及自己所长,年羹尧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平日里的傲气全然不见。“皇上所言极是。只是臣已听闻谢尔苏部落密谋与新疆额尔丹互为犄角,这倒不能不慎重啊。”
胤g对年羹尧这方面的能力是极为信任的。
“那你以为如何?”
年羹尧沉思片刻,猛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其好的机会,可以帮他部分解决方才烦恼的问题。
“谢尔苏不过是个小部落,若派大将出征未免太过重视,反而失了气度,但若不加紧怕又会成为心腹之患。所以,臣斗胆举荐臣的次子年富出征。他虽年轻,却也历练过,臣想放他一试。”
他的长子既然已经过继给隆科多为义子,自然也要防着。以他多年行军的经验,此番出征极易取胜,让年富那孩子出征,正好可以借机平步青云封官拜将,他年家可以多一份保障,而他,也可以安心揪出隆科多的党羽。
胤g听罢自然点头应允。“想来虎父无犬子,年富必能担当此重任。”
胤g沉思片刻,又道:“朕感你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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