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事办的着实撑不起堂堂亲王的脸面,谢诚心里难受,跟李仙儿婚后第二日进宫拜见丽嫔时,不禁出声起了争执,倒是连茶也不愿敬了。
丽嫔倒是爱子心切,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谢诚的脑袋说:“你个榆木疙瘩的!”
谢诚冷笑说:“我倒是不晓得自己哪里愚笨,只道是全京城昨儿都看儿子笑话呢,堂堂亲王成亲之日的场面,竟还不如那些三流的没落世家热闹!”
“热闹热闹热闹!你也就只知道热闹了!”丽嫔的指甲套几乎要戳在谢诚脸上,找个由头叫下人带李仙儿去了偏厅,气声道,“你这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傻子,那前些日子犯下那些错处你怕不是已经忘了,眼下婚宴还想要热闹,你怎么不好好想想热闹完了咱们娘俩还有没有命了?”
丽嫔于宫中地位不显,却能安稳剩下谢诚,可见也非是表面看起来的蠢人一个,往日她怕得了旁人忌惮,故意藏了拙,但眼下对着唯一的亲子,只能慢慢说与他道:“结党营私素来是帝王忌讳,你与昌平伯府勾连那事,且是运气好了只搜出了些钱财,陛下也只当你是起了对金银的贪心,这才高高拿起轻轻落下,可落下却不代表这事儿就此揭过了。”
谢诚面色一白:“父皇这是还没原谅我呢?”
丽嫔叹了口气,又回到榻上坐下:“姑且先猫着尾巴做人,往后几年……你兄弟几个的事最好少掺和,尤其是跟老二!”
谢诚想反驳,却被丽嫔猛地瞪一眼,不由撇嘴又问:“本王听娘娘你的话,行了吧?不过……”他眼珠子一转,往屋外李仙儿在的地方瞧,又收回视线道,“您在父皇那儿早求了她入府又是为何?”
不过短短一夜相处,谢诚就已经瞧出他这位王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想想李仙儿看他房里那些个妾室的眼神儿,谢诚就忍不住地烦躁,撸了把头发说:“她这第一日入府就要给我那些个妻妾立规矩,一赶早进宫前,就有两个来找我哭的,简直哭得我头疼……娘娘,你叫她早进了府,纯粹就是让我提前受罪的不是?”
“这个媳妇你是得捧着。”丽嫔见谢诚这幅苦恼模样,笑了笑垂眼道,“不仅你得捧着,就连本宫也要捧着她。”
谢诚惊了:“……不就是李太傅的嫡女,我堂堂秦王殿下,凭什么要捧着她?”
丽嫔不想与这傻儿子说其中关卡缘由,只低声道了一句:“新后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
谢诚猛然抬头:“是哪家的?”
丽嫔摇了摇头说:“你先别管这个,本宫求了陛下恩典,本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叫你媳妇免在新后面前敬茶罢了。”
“给新后敬茶又怎么了……”谢诚想到今日在正阳宫为元后上的那柱香,突然愣住,“娘娘是怕本王婚事拖到年后,新后会给本王的王妃下绊子?”
丽嫔说:“防患于未然罢了,继后上位,总要找些由头立立威风。”
“那麻烦也不该找到本王这些做小辈的头上,除非……”
除非新后与王妃之间曾有龃龉,本身就带了仇。
谢诚想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
丽嫔见状,便叫他不要多想,左右这婚事已经在年前办完了,再无后顾之忧。
两人又零零散散着聊了点别的事,谢诚中突眼珠子一转,笑嘻嘻说:“那三哥的婚事不就是在年后?那他媳妇儿可要丢惨了。”
丽嫔淡笑不语:“说不定新后是个仁慈的。”
谢诚:“哈。”
母子俩人能说的不多,紧赶慢赶地出了宫,李仙儿坐在马车内冷眼看得谢诚身上倒是格外不安稳。
谢诚摸摸脸:“王妃,本王脸上有什么值得你看那么入迷的?”
李仙儿嗤笑一声,偏过头不说话了。
谢诚与她刚是新婚,且李仙儿又是京城出了名的名门闺秀,模样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出色,于是在眼下谢诚的眼内,美人翻白眼也是好看的,赏心悦目的:“你且跟我说说话?”
李仙儿转头看他,似笑非笑:“殿下想要我说点什么,是遣散你那些个妾室的事吗?”
谢诚拧拧眉,搂住李仙儿说:“不说这个,本王不爱听……”
李仙儿面颊一红,就去推他。
谢诚哈哈一笑,揽着李仙儿,突然正色问道:“说来与你一起选秀的那些个贵子贵女,你有没有得罪过谁?”
李仙儿瞥他:“殿下什么意思?”
谢诚道:“只说有没有?”
李仙儿冷冷笑了一下,似是记仇似地说:“倒是有那么一个人,与我在闺中时便不怎么玩得来了。”
谢诚见她冷了脸,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又在李仙儿耳边问道:“哦?那人是谁?”
李仙儿受不了谢诚这亲近劲儿,终于推脱开,没好气道:“殿下便不会差下人去查吗?与我闺中处不来,这满京除了宁家的女儿,还能有谁了?”
“你是说……宁安容?”
作者有话要说:拜个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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