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陈牧。”
江萝听到他的低呼,从半梦半醒中睁开双眼,赶紧打开床头灯,轻轻叫了他一声,然后靠过去抱住他,拍着他宽厚的背部。
“呃,救……”陈牧整个人弓了起来,双手环抱着自己,似乎梦到了什么极为不愉快的事情,眉峰紧紧地聚拢在一起。
江萝担忧地轻抚着他的背部:陈牧像今天的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如果只是噩梦,不可能他每次梦到的都是同样的内容,更不可能每次他嘴里呢喃的内容都差不多。难道说,这并不是纯粹的噩梦,而是他梦到了过去的现实?
每一次,陈牧口中都会出现类似的字眼:叔、大哥、江萝,还有就是救我。
通过上次陈牧的坦白,江萝现在大致能够猜到,叔大概指的就是靳叔,大哥多半就是宋胜衍,陈牧刚才口中呼叫的“救”,难道是和他小时候被救的经历有关……
但令江萝想不通的是,陈牧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男人,按理来说,他小时候虽然经历过很多不幸,不仅父母被害,他自己也差点被萧路雄所害,可他之后被靳叔和宋胜衍救出,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现在已经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复仇,至少他自己应该是这么认为的。
那为什么好像在此时此刻的潜意识里,他还是会不断呼救呢?
他小时候,究竟遭遇过什么呢?
“啊,呃——”陈牧似乎十分痛苦,白玉般的额头上和背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牧。”江萝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心里酸酸涩涩的,替他的过去感到心疼,不知他究竟背负了多么沉重的压力,才会像这样,时不时就在睡梦中陷入这样的痛苦挣扎。
她抽出床头柜上摆着的纸巾,细细地替他擦去额上的汗珠,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渐渐地,陈牧的情绪似乎平缓了些,肌肉不再那么紧绷,脊背亦不再弯曲。
江萝带着满心的安慰,在他的脸上和额上落下一个个细碎的吻。
陈牧似乎睡梦中也感觉到了她温柔的安抚气息,整个人放松下来,口中不再低呼有声,连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缓,他不自觉地伸出双手,环抱住了她。
第二天早上起来,晨光微曦,江萝试探性地问陈牧:“陈牧,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梦?”
“梦?”陈牧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精神很好,转过脸摇摇头,“为什么这么问,我不记得了。”
“因为你昨晚好像做了噩梦,嘴里一直模模糊糊地低喊着,而且整个人不断地冒冷汗,背也是弓着的。”江萝告诉他。
“是吗?”陈牧很是诧异,挑了挑眉,“看来这梦相当可怖啊,我居然都会在梦中喊出声音。”
看样子,陈牧是真的不知道。
江萝低下头沉思,也许那些都是他的潜意识,所以一旦醒过来,他才会完全不记得。
在去上班的路上,一个念头猛然闪过江萝的脑海:
似乎每一次,陈牧在睡着之后,发生这样的情况,在那之前,都有见过萧路雄。昨晚也是一样,先是在酒会上见到萧路雄,然后……所以,会不会是和萧路雄有什么紧密的关系?
“靳叔,我可以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吗?是有关陈牧的。”江萝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拨通国际长途电话,咨询一下言子靳,毕竟他是当事人,还救过陈牧,又照顾了他这么多年,对当年的事情,应当是比较清楚。
“是江萝啊,呵呵,”言子靳的声音很是慈祥,最近他腿脚和眼睛都好了,语调里还带着几分欢快和对江萝的感激,“你说吧。”
“嗯,是这样的,一直以来,陈牧好像每次见过萧路雄,那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里叫着您和宋大哥,还有我的名字和救命之类的。
靳叔,您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小时候差点被害的关系吗?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过?
还有,我发现陈牧的力气,好像比一般人来得大得多,他是天生就这么力气大吗?”江萝仔细地询问。
“嗯,陈牧的力气,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大的,这个和他以前的经历有关。”言子靳沉吟了一下,才说,“江萝,有些事,不方便由我来跟你说,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陈牧小时候的确经历过很多不幸,我言子靳自问在进入言家之前,也算阅历丰富,什么事情没见识过,可陈牧他以前的确很不幸,可怜的孩子,他小时候所遭遇的事情,令人闻之落泪。”
江萝听了,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恨不得马上解开这个谜团。
“江萝,你也别太难过了,”虽然电话那头看不到表情,但言子靳仿佛能猜到她的心思,微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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