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事怎么搞得这个样子?不是你及时收到消息,加上正巧南边又有人来取货,非要闹出大事不可。”尽管是埋怨和指责,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和缓得很。
“是呵,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当时急得都有点昏了头。还好,没有让徐大勇去得成医院,不然的话,那小子心细得很。肯定是不肯离开病房半步。南边来人,也不一定会这么容易得手。说真的,我也不知道钱大毛这小子会搞这一手。”说话的人,应该是个警察。换一个局外人的话,也不会知道现场上的情况。
“嗯,这事你要多留点神。你不是要参加破案吗?态度要积极,工作要主动。要给那些领导好印象。这事情呵,照我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徐大勇不是停职检查了吗?那就想法子让他多停一些日子。
只有这样,治安大队的人心才会散,才不能发挥作用。刑警那边,姓沈的不在家,就凭剩下的那几个人,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的。外来的和尚,你不要怕。再怎么厉害,也掀不起大Lang来。我们把生产停下来,他们什么办法也没有。”
“行,有你老大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啦。只要夜总会那儿再守住阵脚,也就万事大吉啦。这些日子,我就好好表现一下。放心,我做人做事,大家都是有好评的。”
“小心无大错。夜总会这边倒不用操心,张跃进会出场搅局的。和钱大毛有关的人和事,都会被切断。警方想要找到有用的人,哼,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等到他们找到的时候,所有的痕迹也就抹得差不多喽。”
雨下了整整一夜。到了清晨的时候,却又是一片晴朗。看到好天气,折腾了大半宵的戚长春,也感觉到一阵轻松。只是当他走进办公室时,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不为其他,只为张跃进已经坐在那儿等着自己。
他在心中打着算盘,嘴上却一点也不迟疑地上前打上了招呼。连忙伸出手来,笑吟吟地说道:“张常委,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呵?这么一大早,就把你老人家给吹到我这个小庙来啦。”
自从贴上况县长以后,张跃进不但在经济上腾飞,政治上也打了翻身仗。去年年底,给增选了一个政协委员。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他特别喜欢别人喊他‘张常委’,而不是‘张老板’。
只是今天的张常委,没有以往那样的好心情。而是耷拉着个脸在说话。“戚局长呵,我今天是来找你打听个事情的。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老朽日后再找机会打招呼。”
戚长春一听不对劲,张跃进这是喊明了要找麻烦。尽管如此,还是春风满面地说道:“张常委,你这说的是哪一家的话哩。有什么批评意见,尽管提出来,我们保证会虚心接受的。”
“好,既然你戚局长这样实在,我也就不玩虚的啦。钱大毛是我们集团的员工,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警察打死的,还是被人害死的,我想听一个准确的答复。”
“这个嘛,你不是外人,我也就实话实说。钱大毛的死,应该是与警察开枪没有直接关系。凶手的问题,我们也正在进行追捕。可能到了时候,还要到夜总会那边调查取证的。”
“是吗?那我就等你们的最后答复。我希望能早日找出凶手,也让我们好对死者家属有所交待。到于找夜总会的人调查,我们肯定会支持。但不能影响我们的正常营业哦。要找人谈话,必须先要通知我们。不然的话,我们是不接待的。这一点,要请戚局长多多支持才是哦。”
“行,一言为定。我们找人之前,先和小张老板联系,由你们帮助安排。张常委,你看这样行不行?”面对张跃进的咄咄逼人,戚长春一口应承了下来。
看到戚长春这么好说话,张跃进原本准备的许多说辞,一大半都没能用得上。他也不为已甚,当即转换脸色道:“好,你戚局长是个爽快人。我也不为难你,就等你的好消息啦。改日我请你老弟吃饭,有什么招呼都由我老朽来打。”
戚长春这一允诺不要紧,谷中天一行人的工作可就遭了大难。本地治安、刑侦上的警察顶不上用。自己的人直接开展工作,却又是人生地不熟。
找到夜总会去排查钱大毛生前的行踪,也是遭到了重重阻挠。不是说人不在家,就是人辞了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还是一问三不知。
那个绰号叫‘二狗子’的张老板,更不是个东西。隔三差五的就要找上门来,问专案组的人要结论。说是要对死者负责,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说法才是。
宁北警方的态度也很暧昧。戚长春是看不到踪影。偶尔出现在专案组的办公室,对夜总会的不配合,也总是两手一摊。说是服务经济建设,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那个景少华更是让人无奈。你们不是说我无能吗?那我就无能给你们看看。他每天都按时上下班。到了专案组,就是一杯茶一枝烟,一张报纸看半天。让你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是哭笑不得的叹气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