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首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虽说南方诸省革命党遍布,但这些革命党一无革命纲领,二无严密组织,比之同盟会相差太远,孙总理也不看好清廷腹地会爆发起义,若真要说哪里革命的几率大,非两广之地莫属。”
汪兆铭认真的说道,做为忠诚的同盟会党人,他对革命导师的判断深信不疑,事实上,由于广州起义,黄花岗起义,镇南关起义的一再失败,当时的革命形势一片黯淡,在起义经费极度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孙文走投无路,不得不到美国请求援助,却碰了一鼻子灰,而在他的身后,原本处于领导核心的同盟会也几乎处于四分五裂的边缘。
“这么说你的孙先生也不认为这里会爆发革命?”望着宽阔的江面,叶开随意问道。
“是的”汪兆铭并不否认,他有他的理由,“张之洞在武汉三镇扎根十几年,他身为汉人,却是清廷奴仆,当任期间,大肆捕杀革命党人,他苦心经营的湖北新军,哪一人不是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说完,汪兆铭转过身来,道:“良公不这样认为么?”
对此,叶开只是笑笑,湖北新军是支什么队伍,还用的多说吗?到1911年前后,私下加入革命党的士兵,多达千人,同情者和支持者的人数,还有翻上几番。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革命的火星谁知道会在哪里点燃呢,也许在两广,也许就在本地,也许在本督的治下也不一定。”
对于叶开的话,汪兆铭只当做了戏谈来听,革命有非儿戏,只能是火炬引燃,怎么可能是一丝半点的火星呢,他虽然不同意,但也不想去反驳,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位清廷大员也算是革命的倾向者之一。
“我还是觉得要按孙先生的路线走。”汪兆铭执拗的说道,“武汉地界的革命党不成气候,难堪大任,就算策反了军队,部分官吏,怕也会重蹈黄花岗的覆辙。”
“好罢,好罢,等我和你的孙先生会晤之后,汪先生再发表意见不迟。”叶开淡笑一声,别过头去,不在和这个革命小将争辩,他还有更为要紧的事情思考。
江面上的风猎猎作响,吹得人发冷,汪兆铭告辞返回了船舱里,叶开独自留在那里。
在这条大江的尽头,一场狂风暴雨式的危机已经拉开序幕,现在是六月中旬,导火索在一点一点的燃尽,叶开的眉头有些紧锁。
“老爷,这里风大,多加些衣服。”
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不觉,身上已经多了一层袍子,叶开没有说话,轻轻转身,将韩春儿抱在了怀里,两个人徜徉在风中。
机灵的韩春儿知道,老爷在思索些什么,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打扰,心甘情愿的偎依在叶开怀里,感受后者的心跳。
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叶开的目光很远很远,因为一场没有的战争已经打响,目标,上海!
(更新速率真是弱渣,慢起来我自己都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