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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倾向不流血之革命。”叶开答道。
“不流血的革命?”汪兆铭怔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良公这话什么意思,革命总要流血的,哪有不流血之革命?”
“英国革命不就是不流血吗?”
“说了半天,良公还是倾向君主立宪,保皇党那一套。”汪兆铭有些气恼,越说越激动,“不流血,如何驱除鞑虏,不流血,怎么恢复中华,只要满酋皇帝在,四万万汉民必定为之仆役尔,如果这样的话,不要说孙先生,我都不会同意合作之事。”
“汪先生理会错我的意思了。”叶开倒不急迫,他缓缓说道:“如今列强环饲,我国贫弱,各民族应该同持一心,奋发努力,强我国家,如果革命,一旦打起内战来,必定是连年内耗,民不聊生,而列强必定会趁机而起,对我民族,食肉寝皮,我国将越发贫弱,孙先生何必要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
“婴儿临盆必定会伴有阵痛,其出生也伴有血色,然此婴儿一旦茁壮成长起来,便是无穷的希望。”
王兆铭不愧是同盟会机关报《民报》的主笔人,辩解起来头头是道,不过叶开好歹在大学辩论队里打过酱油,这一套陈词滥调他听得耳朵就出茧子了。
“汪先生口口声声说革命流血,是救国之必要,那是因为革命流的是别人的血,若是乃父乃母,乃子乃孙,因此而断头殒命,血洒当场,数百万人流离失所,天人两隔,固然成就了一时之基业,但到头来山河一炬,神州凋零,这样的中华,恢复了又有何意义?”
叶开侃侃而谈,王兆铭反倒插不上嘴。
“所以,我要和孙文商量的是,如何实现不流血之革命,至于革命成功后,清帝是否退位,国家如何建立,到时候就是一家人,坐下来一切好商量。”
“如果真的如良公所说,那是再好不过。”
虽然觉得不大靠谱,但汪兆铭思来想去,还是点了点头,“我会把良公的意思转达给孙先生,至于孙先生会不会同意,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孙先生是识时务,懂变通的人,我相信他会同意,而且,他此时正需要我,说不定还是求之若渴呢。”叶开说道。
“良公说笑了,孙先生和良公素未相识,怎么会求知若渴。”汪兆铭笑道。
叶开倒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汪先生不这样认为吗?”
盯着汪兆铭,叶开接着问道:”听说孙文去了南洋?他为什么去南洋?”
一听这话,汪兆铭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面色颇有些紧张。
叶开笑了起来,丝毫不加避讳。
“那是因为你的孙先生在东京待不下去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