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瞎活”是古董界的行话,就是假货的意思。
卢平生放下茶杯,不赞同道:
“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出的都是‘大开门’的货,只是把年代往前说了几百几千年罢了。”
“大开门”就是一眼瞧上去就是真货。
两人又就着古董说了两句,许多鱼和卫玲气喘吁吁跑进家门。
许多鱼小脸红扑扑道:
“阿渺,还以为你寻不到东西半天不见踪影,原来是卢先生来了。”
卫玲看着卢平生,眼神闪了闪,然后道:
“大哥,东西呢?”
卫渺把许阿鱼要的调料递给她们,“你们去吧,告诉阿妈卢先生来了,我暂时不过去了。”
看着两个笑的牵手跑出门去,卢平生道:
“那个红脸的小姑娘,就是那小G子说的多鱼?”
卫渺抬眼警告着他,“她玩心重,脾气暴,为人直率,你别打她的主意。”
卢平生摸了摸鼻子,哀叹道:“我在阿渺心中竟如此不堪?”
卫渺歪头盯他,“不然呢。”
卢平生收起笑容,说正事儿。
“因为磺胺断货至今,无论在黑市还是明面上都炒出了天价,现在各方都在问货。”
卫渺将手放在炉子上取暖问:“货船什么时候到港口确定了吗?”
卢平生皱眉叹气,“寒流未退,港口欧美来的船只几乎没有,加上乱七八糟的事情,比预计要晚了两个多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卢平生问她,“阿渺,你知道青霉素吗?”
卫渺点头,“你给我的书籍里提起过,28年就被发现了,但无法提纯和批量化,所以被搁置起来了。”
卢平生眼睛发亮,恳切地看向卫渺,问:
“你有办法吗?”
卫渺被他的问题惊到了,反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问?”
卢平生看着眼前的半大孩子,也觉得自己被即将到来的战争搞得有些疯魔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逝去,他心中的惶恐和无奈日益增加。
他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却依旧改变不了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
“阿渺,这次到港,你手里的那份磺胺能不能全部卖给我。我不占你便宜,外面什么价格,我给什么价格,如果将来有溢价,我都补给你。”卢平生说。
卫渺想了想自己出钱的那部分,数量并不多,倒是痛快答应。
卢平生一高兴就想动手动脚,比如戳一戳卫渺的酒窝,比如揉她头发。
卫渺穿的是出门的衣服,许阿鱼给她裹了一层又一层,就没有往日灵活。
还真被他捏住酒窝的脸颊肉,扯了扯。
“你们,在做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许兰姐,面色苍白。
卫渺乘机挥手挡开卢平生的魔爪,顶着脸上红痕抬头对许兰姐笑道:
“兰姐,你怎么过来了?”
许兰姐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有些无措地将耳边的发丝挽在耳后,软声道:
“听闻卢先生也在,姑姑说,请卢先生过去一起吃饭。”
卢平生面色未变,寒暄道:
“才半年未见,兰姐竟然长这么高了。”
许兰姐脸颊绯红。
卫渺见状提着水壶出去加水,给少女留些时间。
她并不会去干预这些事情。
许兰姐对卢平生的喜欢干净纯粹,可能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只有这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