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震耳欲聋。
“我哥哥怎么了,他才三十多岁,怎么就跑不了黄包车了。”许阿鱼声音拔高。
卫阿大据理力争道:
“这车当初是黑炭兄弟送回来的,我们要领情的。”
许阿鱼反驳道:“怎么没领情,我没有提着礼物上门道谢?别以为我不知道,阿渺救过他的命!”
卫阿大突然拔高声音道:“侬讲么事?”
许阿鱼声音低下来,缓缓道:
“那天他带着厚礼来家满脸羞红,阿渺和他眉来眼去的,我就知道里面有事,后来套了多鱼的话,才知道我的阿渺为了救他差点死在倭寇人手里!”
卫渺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许多鱼是怎么讲的,许阿鱼脑补得有些过了。
后又想到了每次刘黑炭来的时候,许阿鱼半点异样没有,反而笑脸相迎,心中默默佩服癫婆会演戏。
等听到屋子里传来卫阿大哄人的声音后,卫渺进了自己的房间,正在熟睡的阿狸对她喵了一声。
她移开青砖,拿出已经换过的包袱皮,把新得到的大黄鱼整齐摆好。
强忍着想要吞金的冲动,将目光落在半枚樱花铜牌上,拿起来握在手里琢磨片刻,又把东西放回原位。
卫阿大最终没有哄好老婆,以至于他的待遇急转直下。
现在饭菜要自己盛,洗脚水要亲自打,关键是许阿鱼同她分床睡。
这深秋湿冷的,白天被冷暴力,晚上睡冷被窝,卫阿大很可怜。
卫渺得了大笔的钱,准备犒劳一下家里人。
今日天高气爽,虽然刮着寒风,但日头很足。
她带着卫然、卫玲和卫丽几个浩浩荡荡地出门去。
卫萍牵着卫东望眼欲穿,“大锅,记得给我买桂花糕。”
卫渺点头后,卫东伸着小爪子,撇嘴道:“大锅,我也去!”
小家伙被许阿鱼无情地铁手扯了回去,关上了门,将小卫东的哭声隔绝在院子里。
清早的弄堂里,小江苏家的馄饨摊子永远是最热闹的。
一帮人看到卫渺一大早带着弟弟妹妹出去,就问她:
“阿渺,带着弟弟妹妹去做什么?”
卫渺笑道:“出去玩。”
大人们都笑了,平日里再如何稳重也只是个孩子咧,说到出去玩,走路都蹦蹦跳跳的。
“卫阿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瞧瞧这几个孩子,转眼就长大了的。”有人感慨。
理发店的董太太倚在门口,幸灾乐祸地问道:
“阿渺啊,听说你阿爸阿妈在闹别扭咧。”
卫渺没说话,卫然先开口了,他声音天真道:
“董太太,听说董先生每天晚上都打的你嗷嗷叫,可是真的。”
馄饨摊子的男人们哄堂大笑。
董太太面色陡然爆红,吐出嘴里的瓜子皮,斥骂一句:
“小瘪三!”
卫然被大家的反应弄得摸不着头脑,看看董太太,又望着笑得人仰马翻的男人们。
这话明明是他听他们扯闲帮的时候说的,为什么笑得这么开怀,卫然觉得大人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