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转府中钱银,却被魏老爷给断了一根手指。若不是这余账房有些脑子,提前将魏府的账本抄录了一份,恐怕早就被魏老爷给打死了。
这余账房有个独生女儿,长的也算周正,哪知却被魏成看上,被强行纳了妾,魏府以为就此抓住他的短处,竟然放心让他继续做了账房。
可现今余账房的女儿在魏家过的并不好,先是怀了身孕,紧接着却被魏成一脚踢在肚子上,孩子没了不说,身子也坏了。
余家女儿在魏府日子不好过,余账房便想将闺女接回家,却遭到魏家拒绝。余账房也是有苦难言,为了女儿也只能在魏家干着。
齐贞是他的老相识,见他登门,先是惊讶,接着客客气气的迎了进来,“咱们哥俩可是好些年没见了。听说你进了李府?”
齐贞哈哈大笑:“那是之前了,差点被李器打死,多亏了我的恩人将我救下,现在做点小买卖。”
两人聊得投机,就着齐贞带来的菜肴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余账房便絮絮叨叨的说了自己的遭遇,说了女儿在魏家的苦熬。齐贞趁机说道:“这有何难,将侄女接出来就是了。”
余账房喝酒喝的满脸通红,眼神隐含着热泪,摇头叹息:“哪有这么容易,这魏家仗着韩国公府的关系,哪里给咱们穷人活路啊。”
齐贞冷笑,看来自己这次没白来呢,他本来打算的是将余账房灌醉然后自己翻找账本,却不料余账房自己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的事情,包括当年偷钱然后偷藏账本的事情。
“唉,当年若不是聪明恐怕早死了。”余账房摇头,随即又笑了,“魏家以为那次之后我没再查他们的账,不知道他们已经填补,可窟窿太大,我早已将他们的账目记得一清二楚,全在我这脑子里。”
齐贞心思一动,发动三寸不烂之舌,说道:“我这主家之前也被魏家迫害,这些年主家得了钱财,想要报仇,不知先生有什么法子能挫挫他家的锐气?”
余账房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啊,虽然我手中有证据,可魏家有靠山啊。”
齐贞看着他喝了口酒,似笑非笑:“若是我说有法子整治魏家,老哥不知意下如何”
他这话一出,将余账房的酒也吓醒了一半,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此话当真?”
“自然。”齐贞自信的说道,“我有多恨魏家,想必老哥也是清楚的。”
余账房愤恨的将酒杯举起一饮而尽,接着站起来,长揖一下,真诚道:“老弟受为兄一拜。”
齐贞赶紧扶起他来,却又叹气:“唉,我现在有钱财去整治,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余账房哪里还听不明白,将门关上,神秘兮兮的去了内间,不一会的功夫捧着一个蒙着黑布的木头匣子出来,郑重的递到齐贞手中,见他惊讶,解释道:“这是魏家多年来做的坏事的账本。哼,他们以为握着我女儿在手我不敢怎样,可怜我女儿在魏家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老夫再也不想憋屈下去了。老弟他日若是整治了魏家,也算是替我出气了。”
齐贞佯装不受,“这、这般贵重的....”
余账房摸着胡须,一副大义凛然之势,“你且拿去。”
最后齐贞推辞不过将账本拿在手中。回到自己的宅院,谴了心腹张全守着房门,开始查看魏家账目。
一看之下才惊觉魏家做了多少坏事。不只是强抢民女,更是与韩国公府合谋贪下数十万两的赈灾银两和军饷。
若单是强抢民女,或许他们这次整治魏家最多让魏家陪个魏成出去,可这贪墨之事,恐怕连韩国公府也难逃干系了。
这涉及朝局,齐贞不敢做决定,想到知槿那小姑娘的智慧,他决定明日想法子见她一下将事情说清楚的好。
他眼中睿智聪慧的小姑娘,此刻正在闻雪院中招待赵姨娘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