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谓。”齐遥清轻叹了口气,有些好笑的说。
魏延曦愣了愣,脑中忽然回想起那日千鹤楼朱耀紫说过的话。
“王妃王妃,在你眼里他就是个王妃是吧!除了王妃两个字你还叫过他什么,你是不是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他似乎……还真没说错,自从成亲以来他称呼齐遥清就只有“王妃”两个字,再无其他。
遥清……原来是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这么一想,魏延曦当即有些不乐意了,他的老婆他都没喊过名字,朱耀紫凭什么成天喊“小清”!
他有些不满的咂咂嘴,心里对朱耀紫又记恨了几分。
魏延曦上前两步走到榻边,想坐在齐遥清身旁。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先前在外头吓着了齐遥清,他一见魏延曦过来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身体贴在床框上,与魏延曦保持大约两肘的距离。
见状,魏延曦眼神黯了黯,他没有再往前迈,而是站在原地,试探的朝齐遥清摆了摆手,解释道:“抱歉,我刚刚一时心急,定是吓着你了吧。你……别怕我。”
齐遥清闻言身体稍稍放松了些,朝床榻边缘挪了挪,给魏延曦腾出一块空地,然后微垂下眼,轻声道:“没有,王爷多虑了。”
又是这种生疏的语气!
魏延曦忽然觉得有些气馁,他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可如今齐遥清却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一点都不肯接受。这让以前根本不知情字如何写的雍王殿下很是郁闷。
他的目光在齐遥清和空着的那半边床榻之间游离了许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缓步上前,贴着床边慢慢坐下,生怕若是弄出声响会再吓跑齐遥清似的。
齐遥清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向来威风八面的雍王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这会儿的魏延曦,与当初在国公府门前迎亲时的他真是一点都不像。
不过这也怨不得魏延曦,毕竟初识情滋味,有谁还能维持以往的冷淡不变呢?
魏延曦坐在床榻这侧,而齐遥清在另一侧,一个双手抱着脑袋一副沮丧的模样,而另一个笔直的挺坐着,眉间却不可抑止的轻皱。
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良久,魏延曦终于先叹了口气,扭头问道:“遥清,原谅我,好么?”
“臣并未怪过王爷。”
齐遥清苦笑着摇了摇头,见魏延曦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难看了几分,赶忙又补充道:“臣的意思是,王爷所为之事都是人之常情,换做臣也会这样做,所以王爷无需向臣道歉,臣并没有理由怪您。”
目光无意间触到魏延曦的下唇,只见上头血迹已经慢慢干涸,留下暗红色的痂印,乍一看倒是有些可怖。
齐遥清忍不住蹙起了眉,刚刚突然被魏延曦如此粗鲁的对待,他一时怒火攻心,那一口咬的并不轻。想来流了那么多血,魏延曦应该也挺疼的吧。
其实现在回头想想,刚刚他吻自己时,自己心里似乎只有股被羞辱轻视的怒气,却并没有想象中应该有的,对这种行为的排斥。
是的,齐遥清愕然发现,他竟然并不讨厌魏延曦亲他!
他头有些晕,一时间还无法完全消化这件事。他刚刚被一个男人吻了,虽然这个人当了他一个多月的夫君,但就两人一贯的相处模式而言,似乎……不应该没有排斥啊……
齐遥清懊恼的揉了揉额头,觉得自从嫁进雍王府以后自己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持全没了,终日身处在纠结与混乱之中,当真恼人!
魏延曦虽然苦闷的将头埋在掌间,但余光却时刻留意着身边的齐遥清。一见齐遥清揉额头,想也不想便抬头问:“可是头疼?”
听到这话,齐遥清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诧异的看向魏延曦,只见他正关切的望着自己。
心蓦然便有些软了下来,齐遥清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摇了摇头:“不疼,有劳王爷挂心了。”
“嗯,不疼便好。”魏延曦松了口气,下一刻却忽然皱起眉,犹豫着跟齐遥清说:“其实你没必要与我这般生疏,我见你与别人交谈时也没这样拘谨,可每每到我面前便疏远了。”
他是真的不希望齐遥清跟他这般生疏防备。相比之下,他更希望见到的,是那日回门之前在主街上对天下局势侃侃而谈的齐遥清,是那日主院里对国公府一众人嗤之以鼻的齐遥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提防着他。
当然,魏延曦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样,若想融化这层寒冰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所以他也没指望齐遥清立刻就能像对朱耀紫那般热络的对自己。
“礼不可废。”齐遥清这次只回了四个字。
果然如此。
魏延曦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答案,所以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失落。
“那么,遥清,别走,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