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有段时间没和念叔见面了?”他站到她的身旁,帮忙整理起病历,略微一顿后,轻瞥了她一眼,反问:“我准了,谁还敢有意见?”
从徐润清进来开始就一直被当做空气无视的欧阳内心非常激烈的斗争着——要不要举爪抗议下?!这偏袒得也太……明目张胆了啊,当他是死的啊!
“可以?”念想眼睛一亮,蠢蠢欲动。
徐润清沉沉地“嗯”了一声,随即想起什么,把水杯递给她:“喝几口再走。”
一整天都待在空调的暖气下,她的嘴唇都干燥得有些发白,偏偏她自己不自觉。
等念想迫不及待地离开后,欧阳眼巴巴地看着那水杯,小声地:“徐医生,我也口渴……”
徐润清刚拉开牙椅坐下,闻言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语带笑意,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地问道:“需要我帮你倒?”
那眼神……沉沉的,蕴着浓郁的黑,丝毫没有温度。
欧阳立刻转身往外走:“咦,我记得冯简找我有事来着……”
念家的饭桌上。
老念同志往念想碗里夹了两大块烤鸭肉,忧心忡忡地:“怎么瘦了那么多啊,脸都小了一圈了。”
……是你自己圆了一大圈吧?
念想黑线。
“我刚去你们医院溜达了一圈啊,环境倒还真的不错。”老念同志顿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环境好人也水灵啊,我去的时候就看见你跟一个小白脸有说有笑的,干什么呢?”
小白脸?咳……老念同志说的好像是欧阳?!
冯同志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补充:“你爸都跟我叨叨了半天了,说是觉得你们二楼那些小年轻都在肖想你。哈,他当他自己的闺女是人民币啊!”
喂喂喂……
冯同志你口中的“老念同志的人民币闺女”就在这里坐着好不好……
“你看看你同事里有没有合适的,有合适的适当地发展下妈妈是支持的。”冯同志往念想碗里拨了个荷包蛋:“你爸生怕你被猪拱了,脸太白觉得没有男子气概,脸太黑了看上去就跟挖煤的一样。长得好看得觉得人家靠不住,长得不好看得又觉得配不上你……还是拿他自己当衡量标准,啧……”
念想囧得差点整张脸埋在碗里。
冯同志今晚这嘲讽语气让她都替老念同志羞愧啊……
当事人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依旧笑眯眯地:“念想啊,我还是觉得你们医院的男的啊,都不行。男医生总是能碰到貌美年轻的小姑娘,歪心思太多……而且这职业本来就诱惑年轻小姑娘,你可别想不开啊。”
于是,接下来,念家的饭桌上掀起了近年来最大的一场风暴……
念想从满餐厅乱飞的锅碗瓢盆里挣扎着出来后,接了兰小君的一个电话后迫不及待地就出门了。
兰小君和念想约在了市中心的一家KTV见面,正是华灯初上的时间,念想坐在出租车里,从车窗看出去,整座城市的灯光璀璨得像是一条灯河,随着车快速地往前行驶,就像是在流动一般,流光溢彩。
Z市的夜晚,像是笼罩在水粉画里,颜色鲜明又艳丽。
到乐意KTV时,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四十五分,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念想对KTV曲折又大同小异的走廊实在没有方向感,挣扎了一会,逮住了正巧经过的服务员这才找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