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飞这话其实是很‘阴险’的,明显在转移话题,提醒这位秦书记。
袁欣然的车祸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在谁都不清楚,至少梁一飞是不敢下结论的,可能是个意外,可能是预谋,甚至可能和袁欣然没关系---秦风民初来乍到,这种空降兵很容易引起地方上的官僚抱成团反感。
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有人威胁了袁欣然,那得查查吧?查出来,不管车祸是不是对方所为,威胁总是有的吧?
梁一飞做生意这么多年,察言观色已经形成了本能,从进病房开始,他就意识到,这位秦副书记和袁欣然这一家关系不一般,绝对不是普通朋友或者上下级那么简单。
何况出车祸的时候,驾驶人正是秦风民。
空降兵必然都是背景深厚,重点培养对象,一个空降下来的副书记,和一个靠着给老领导种花哭坟上来的人大副主任,这两者之间的轻重不敢说一目了然,但却颇有区别。
不料秦风民直接挥了挥手,说:“这些事情我会调查,你也不要把事情朝歪路上面引,梁一飞同志,我希望你们民营企业家能遵守国家法律法规,老老实实做生意。”
梁一飞还没讲什么,病床上得袁欣然先炸刺了,不悦的说:“秦风民,你要干什么?摆官威,回你们市委去摆!我现在也是民营企业家,怎么着,我怎么老实,你教教我?”
秦风民看了袁欣然一眼,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对梁一飞继续说:“改革开放以来,国家放开了政策,让一部分人先富了起来,但是,这一部分当中,有很多人没有善始善终走到最后。梁老板,你和欣然合作,无论是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能够是走到最后的人,所以我才会对你讲这些话。”
顿了顿,说:“企业家嘛,还是要格局高一些,要有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不要总把眼光和手腕,放在泥潭里,多花心思用在企业做大做强,为民族争光、为国家贡献上。”
“秦风民,你不是说明天还有会嘛?你回去准备吧,明天在会上好好上课,上个过瘾!行不行?我头疼。”袁欣然不爽的把头扭到一边。
对梁一飞,秦风民能板起脸教训,对袁欣然,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脸色微微一沉,起身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病。”
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了梁一飞一眼,说:“梁老板,希望好自为之。”
“秦副书记,有件事你大约不知道。”一直被批评没开口的梁一飞终于说话了,淡淡一笑,道:“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动不动提社会责任感、历史使命感这两个词,您大约还不知道,这两个词,最早是我提出来的,而且,是在93年就已经提出来。您有兴趣,可以看一看那年六月份杭城的报纸。”
秦风民微微一怔,嘴巴张了张,似乎下意识的想要‘教育’两句,可是却什么都没说。
看着梁一飞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关上门,重新回到袁欣然的床边坐下,冲她很无奈的瘪了瘪嘴。
“你别搭理他,这人从小在官堆里长大的,就这臭德行,十几岁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跟我爸一模一样,老气横秋的。”袁欣然随手拿了个梨子递给梁一飞,继续说:“不过他跟你讲这些,倒还真不是有敌意,接下来他要主抓市里经济,和你打交道的机会估计比较多,算是个善意提醒吧。”
“倒不是说是下马威喽。”梁一飞呵呵一笑,然后晃了晃梨子说:“刀呢?”
“抽屉里。”袁欣然指了指边上的抽屉,说:“当官不就是这样嘛,一开始要不把官威摆起来,被企业家轻视了,后面好多工作不好开展。今天是你,换个人,他估计就要板着脸教训了。”
“到底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出车祸,跟那个赵公子有关吗?”梁一飞从抽屉里拿出刀削梨子。
“我哪里知道,大哥,我被撞到现在也就四个小时不到好吧,人家心里还怕怕的呢,哪里能查到这些?”袁欣然做出了一个很扭捏的‘怕怕’状。
梁一飞翻了个白眼,继续削梨子。
一个人呆久了,总是能养成一些特别的习惯或者说技能,比如削水果,无论苹果还是梨子,到了梁一飞手里,能完整的削完一个皮却不会断,袁欣然看着在他手里一点点加长呈现螺旋状的梨子皮,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司机喝酒了,喝得很多,现在被拘留,也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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