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响起,很和蔼的说:“你那个朋友讲的很对,水上的生意早晚不能长久,五年,还是十年?早晚有一天要收手的。最好的结果,当然是顺利的退出来,可是即便平稳落地,我们盛家也要有新的工作来做,你现在以个人的名义去做事,是在为将来铺路;如果运气不好,船翻人栽,那无论如何,也有你一脉在外面,盛家还能继续下去。”
盛文峰后背微微渗出一些冷汗,解释说:“伯父,我并没有自立的意思!”
“文峰啊,你从很小的时候,就疑心重。”电话那头的声音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样,疑心重,有时候是好事,只有你骗人,没有人骗你,可是你要搞清楚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要去怀疑的,机会来了,也要有放手一搏的勇气和果断,不然,你永远都只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板。”
顿了顿,电话那头说;“好了,电影嘛,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项目,既然你主动和我提起了,就一定有更好的吧?”
盛文峰脸色微微一白,即便隔着千里,在电话两头,可是他好像还是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能洞悉一切的犀利目光。
今天打这个电话,稍稍向家里透露一些拓展业务的意思,盛文峰就是在试探家里的口风。
正如电话那头所言,盛文峰骨子里是个很多疑的人,电话那边让他放手去干,他第一反应,并不是伯父真的支持,而是在套他的话,试探他的真实想法。
所以,他只讲了电影这一个项目。
而他真正想取得家里支持的,正是梁一飞上次和他聊的汽车制造,只不过在没有确定可以从家里脱离出来的时候,他不愿意直接抛出底牌。
这是个很微妙的感受,用比较简单粗暴的话来讲,盛文峰担心伯父应为他要自立的想法而恼火,干脆盛家来造车,然后把他依旧绑在盛家。
这种看似多疑的天性,和他的生长环境脱不开关系,倒也不是和家族关系恶劣,而是每一个他这样生长在大家族企业里的核心人物,都会本能的尽最大的可能进行自我保护。
没想到,伯父已经判断出了他有更好的项目。
这时候再隐瞒就过于刻意了,盛文峰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汽车制造。”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声音再次响起:“这个项目很好,可以做。你自己成立公司,生产渠道、原材料和专家,家里都有渠道可以帮到你。公司在内地选址。如果启动资金不够,也可以酌情支援你。”
那位中年人再三的表态,盛文峰终于开始相信对方真的是让自己出去闯一闯,沉吟了片刻,问:“那……那我应该为家里做什么?”
“五年之后,如果家里可以顺利着陆,家里必须是你厂家的汽车的唯一经销商,反之,你尽可能保护你弟弟,他在国外读书,从来没有参与你的生意,到时候,你像我带你一样,带好他。”电话那头说。
盛文峰这次终于明白了,伯父的这一切安排,就是一个退路,但这条退路不是给他自己,而是亲生儿子,自己那个小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