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好,尤其是对何老板你,尤为相克。”莫一山说。
何云飞神情微微一正:“莫老师,这话怎么讲?”
不光是何云飞,周围人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了莫一山,这人既然被何云飞这样的老江湖敬为上宾,想必多少是有几把刷子的。
莫一山虚虚一点老虎的玻璃罩子,慢条斯理的说:“各位都知道,何老板做得是煤矿生意,他那几个煤矿在哪呢?都在山里,山就是他的根本!他这只老虎要是下了山,就是离开了自己的根本所在。山中无老虎,猴子就要称大王喽,何老板的基业,还要不要了?”
话不多,但对于这些普遍都讲彩头、信风水的老板们而言,这一句话,就真说到了点子上,周围一阵窃窃私语。
“这只是其一。”莫一山说。
“其二呢?”何云飞下意识追问。
“其二嘛,老虎下山,为的是捕食,可何老板你现在有什么新的生财门路在山下吗?”莫一山问。、
何云飞摇摇头,哪还有比煤矿更赚钱的生意啊。
“这就对了,老虎下山,山下无食,最后什么结果?轻则白忙一趟,饿了肚子,重则……呵呵……”莫一山点到即止。
“莫老师,照你这么讲,我们这些在城里做生意的人,都要饿死喽?”边上的裘娜忽然开口反问。
莫一山眯着眼睛,盯着裘娜看了片刻,呵呵一笑,说:“这位女同志,你怕是不太顺吧?”
“我今天不舒服,脸色不好,谁都能看得出来。莫大师,你别说我,你说说,咱们这些在城里讨生活的,是不是就得饿死?”裘娜不依不饶的问。
“这当然不是,市里的财路自然多,可气运、风水、凶吉,这些博大精深,一人一命,不能一概而论。我说的,是针对何老板。何老板属虎,又是做山里生意,进了山林,才算是龙入大海。倒也不是说以后不能进城。”
顿了顿,问:“大家想想,今年是什么年?”
“1994,狗年啊。”卡座边上已经围了不少人在听莫一山讲话,有人插嘴。
“对嘛,老虎下山,山下有狗,狗自然不是老虎的对手,可是这东西忠心护主,就是看家护院,有狗在,老虎捕食就会遇到麻烦。今年何老板要是下山,所得必然不丰,说不定还会惹一身是非。如果是猪年,那这尊下山虎就好了,虎吞肥猪,哪怕是龙年,也是龙虎斗的壮阔局面。唯独狗年,不吉利。”
莫一山说完,又是呵呵一笑,摆摆手,说;“痴人妄语,鄙人这些话呢,也是一家之言,信与不信,准与不准,各位老板自己衡量就好。”
信不信,准不准,的确不好说,可是,他刚才讲的那些话,听起来的确有道理。
做生意的人,当官的人,比一般老百姓的确也更重视这些。
“哈哈哈,听莫老师一番大论,胜读十年书啊。”何云飞哈哈一笑,说:“可是呢,梁老板跟我是兄弟,兄弟之间不谈这些,梁老板送的,什么下山虎山上虎,我都领情。任鹏,把这个包起来,放车上给你嫂子送回去,就放在家里大厅。”
何云飞这话很场面,不是很熟的朋友的人会觉得他十分的义气。
可是,几个平时走得近的人,还是听出来了,何云飞虽然不可能因此就对梁一飞不满,可是对于‘下山虎’这件事,还是很介意的。
因为,他在滨海市那个家,老婆住的房子,他基本不回。
表面上,给予了梁一飞这份礼物很大重视,可实际上,等于是丢进了一个从来不打开的仓库。
“好咧。”任鹏正要弯腰去拿玻璃盒子,两根细长的夹着烟的手指轻轻的按在了盒子顶端。
任鹏是体校出身,身材强壮,不要说两根手指,即便是有个成年人压在上面,他也能搬得动。
可是,这两根手指的主人,却是梁一飞。
所以装着金老虎的玻璃盒子,就像固定在了桌子上似的,丝毫不动。
“梁哥……”任鹏有点尴尬的说。
梁一飞和何云飞一样,也是哈哈一笑,大咧咧的说:“我这人坐牢出来的,没啥文化,不懂那么多,没想到差点给云飞哥你添堵。既然是这样,那这个下山虎无论如何不能害了你。”
说着,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提起玻璃盒上面的带子,随手抛给吴三手。
“拿去熔了,给我打一只金老鼠,就放我办公室,我倒是不在乎什么上山下山的。”
呵呵一笑,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莫一山,对众人道:“我就是属鼠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倒要看看,今年狗年,有哪个来多管我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