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还会有订单进来。”
正说着话,电话响了。
接通一听,是梁义诚的。
“爸你先等一下。”梁一飞捂着话筒,小声问邹玉茹:“还有事吗?”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那我先去了。”邹玉茹指着门笑了下。
梁一飞点点头,等邹玉茹离开办公室,离开办公室,带上了门,这才对话筒说:“爸,怎么讲?”
电话那头梁义诚轻松的笑着说:“你周叔叔、杨叔叔,想请你吃饭。”
“嗯?”梁一飞愣了有一两秒,才想起来,能让自己叫周叔叔的,只有罐头厂厂长周万新。
至于杨叔叔嘛,八成就是罐头厂宣传科的杨爱国了。
自从给罐头厂出点子之后,自己和罐头厂那批‘叔叔阿姨’们来往的机会很少了,层次渐渐来开,他也太忙,他们忽然请自己吃饭,肯定是事出有因。
至于什么原因嘛,大致也能猜到几分。
“爸,这样,明天晚上,我安排车去接你们,来岚韵湖。我开着饭店呢,我来请。”梁一飞笑道。
……
时间朝前,退回20天左右。
华强厂市场部被前来买中华鳖精的各路人马挤爆炸的时候,隔着三条街之外,直线距离不超过两公里的滨海市罐头厂市场科,却是另外一副场景。
偌大的办公室,是市场、宣传两个部门公用的,除了生产车间和仓库,这间办公室,可以算是罐头厂最大的一间‘办公场所’了。
这里,有过在计划体制内的悠闲自得,有过在推向市场后的茫然失措,也有过,在金点子后的欣欣向荣。
但花开花落,总归尘土。
如今的罐头厂大办公室,用一句词来说:冷冷清清凄凄切切。能坐20多号人的办公室,如今只剩下了四张桌子,9张椅子,显得空空荡荡。
放在柜子上的象棋盒子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上面蒙了一层灰,门口的报架上倒是整整齐齐的放着几份报纸,可如果留心看上面的时间,最近的,也是两个月之前的。
明明是工作日,整个办公室里,就三个人在办公:市场科杨爱国,宣传科资历最老的老宋,还有个年轻人。
杨爱国的儿子杨旺旺。当初罐头厂用了梁一飞的金点子之后,起死回生,厂子职工子弟能够有机会重新进厂工作,杨爱国做为整个事件的功臣之一,第一时间就把杨旺旺安排到了市场科。
大办公室里冷冷清清,厂子外面也不例外。
厂子里杂草都长了有半人高,车间里扔手榴弹都炸不到人,偌大的仓库就那么敞开着,任凭风吹雨打,当然,这没什么关系,因为仓库里早就没多少存货了。
那种印着五角星‘内部特供’的罐头,在风靡了一阵子,新鲜感过了之后,以比当初占领市场还要快的速度,失去了市场,如今连小偷都懒得来光顾。
杨爱国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趴在桌上睡觉,无所事事的儿子,一肚子的郁闷。
他也想不通,这个市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梁一飞出金点子,他全程参与,以为自己明白了市场,还说出‘市场如女人’之类的金句,可没了梁一飞的帮助,独自面对市场的时候,杨爱国再次发现,自己还是压根不懂。
内部特供的罐头兴旺了多久?有一年时间不?好像都不到,然后罐头厂再一次的衰败了下去。
年轻人,有点本事的人,都纷纷离开了罐头厂,别的不讲,就说宣传科和市场科吧,梁义诚早就不来了,经营起了自己的买卖,听说快餐搞得红红火火;之前的小潘,潘觉,如今已经是全省知名的大记者,大学问家。
两个部门,从满员的24个人全天上班,变成17个人,轮岗一周三天班,然后来上班的越来越少,来不来的,厂子里也不管,反正来了也没事,来了也没钱发,还留在厂子里的,一个月拿个一百五十块钱混日子。
这可不是91年的时候了,现在的一百五十块钱真不值钱,吃顿肉都舍不得。
厂子要卖,工人要下岗,已经是定局,现在就是到底什么时候卖,卖给谁,怎么补偿的问题了,厂子里留着这几个人天天来上班,也就是防着买厂子的人搞突然袭击,到时候好和对方讨价还价。
哎,好端端的,明明前两年都有起色了,怎么又搞到这个局面?
“老杨,你在呢。”周万新的声音打断了杨爱国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