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一开始以为是方婉舟, 但是转念一想,方婉舟应该不知道他家的地址,也不会知道谢景在他这里, 所以不会是方婉舟。
如果不是方婉舟,那符合条件的只有……
沈晏清追问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是沈老师的孙子, 请问她有没有告诉你她是谁, 或者她还有什么别的特征?”
邻居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她貌似也是管沈老师叫老师, 而且她在外面说是来找她儿子的, 我开门看了一眼, 还挺高的, 但是瘦的吓人。”
沈晏清又表达了歉意, 并承诺自己马上就回去处理, 才把电话挂了, 再一看, 手机上足足有十个未接来电,一半是来自于邻居, 一半是来自于备注是“小晏”的人, 刚才他们都在外面放烟花,谁都没有听到。
小晏本名晏归岚, 以前是老沈的学生,老沈习惯叫她小晏,她习惯叫老沈老师。
沈晏清回拨了回去, 那边已经关机了。
他把手机放下,出门去找老沈。
吴女士的一把烟花棒已经放完了,她把烧过的残骸扔进垃圾桶里,准备往家门口走,迎面撞上了正过来的沈晏清。
沈晏清开门见山:“我妈到阳城了,邻居刚才打电话说,现在就在咱们家门口”
老沈脸上被烟花熏出来的暖意渐渐沉了下来:“小晏?前两天给她打电话,不是说在m国,不回来了吗?”
“不清楚,”沈晏清摇头,“邻居说在门口闹起来了,他们已经报警了,让我们赶紧回去看看。”
“闹起来了?”老沈皱眉,“她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又复发了?”
没等沈晏清说话,吴女士一巴掌拍在老沈的肩膀上,怒道,“还傻站着干嘛!我们赶紧去开车回去看看啊。”
老沈闻言,立马跑到后面去开车了。
谢景看情况不对,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沈晏清解释道:“出了点事,我妈刚才到阳城了,她现在情绪不稳定,邻居说在我们家门口撒泼,要我们回去看看。”
谢景疑惑:“情绪不稳定?”
吴女士叹了一口气:“小沈高一的时候,归岚住过半年院,躁郁症,小沈在那边没人照顾,我给接过来了,她一出来就把小沈接回去了,这两年没有复发,但也不是很稳定,看这个情况,现在怕是不妙了。”
老沈的车已经开过来了,他摇下车窗,“滴滴”地按着喇叭。
吴女士坐上副驾驶,对下面两人道:“也不早了,我和老沈过去,你俩留下。”
没等吴女士说完,沈晏清先把谢景塞上车,自己也上了车:“她是来找我的,我必须要去看看,谢景一个人留在这,我不放心。”
谢景一脸懵的,跟着他们破开夜色,顶着漫天的烟花回到阳城市区。
大年夜的路上没什么人,他们走的很顺畅,快到阳城郊区的时候,邻居再次打电话过来,说晏归岚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让他们直接去派出所。
老沈又调整方向,把车开去了小区所属辖区的派出所。
大年夜派出所值班的只有两个人,出警还是临时调的人,晏归岚敲沈家的门没人开,情绪极度冲动又暴躁。民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从门口给弄回派出所。
民警这一会脸色不太好看:“大年三十还让有心理疾病的家属一个人在外面,你们可以啊,就在这个房间,快进入吧。”
吴女士和老沈也很冤枉,晏归岚几天前才说了不回来,再说她确实已经大半年没回过国,也没和这几个人碰过面。
民警把会客室的门打开了。
一个女人坐在派出所会客室的沙发上,捧着一杯热水,从杯口飘出来的氤氲热气,让她的面容看上去又点模糊不清。
桌上放着一个已经摔碎屏的手机。
她刚才在沈家门口大哭大闹不小心破坏掉的仪容,被她重新整理过。浅色的丝巾在颈下打着精致的结,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羊绒毛衣,外面套着一个浅棕色的风衣,下面是一条浅灰色的长裙,半盖住脚上做工精良的靴子。
沈晏清率先进入,吴女士和老沈并排跟在他后面,谢景自觉地微微落后,立在一旁。
看到他们几个进来,晏归岚把水杯放下,起身向众人欠身:“是我一时冲动,打扰到你们过年了,实在抱歉。”
她很高,很瘦,像是一个披着皮的竹竿,两颊都凹陷进去,但是从眉眼处,已经能可看出昨日的美人风韵。
就这一个举动,彬彬有礼,举止得当,很难想象,两个小时前,就是她的哭闹声,惊动了半栋楼的人。
沈晏清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道:“不是说不回来吗。”
“想回来看看你,”晏归岚笑了笑,捋着裙子坐下了:“昨天路过唐人街,看见那里面在过节,突然有点想你,就买了机票飞回来,谁知道家里没有人,门也打不开,我越等越着急……”
晏归岚无奈地摊手:“于是就这样了。”
吴女士走上去,坐到他旁边,拉着晏归岚的手:“回来了正好,在家住几天,这年还没过完一半呢,回去还能接着过。”
都是女人,吴女士知道晏归岚的病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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