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跨进松园的院门,廊道下的谨言一眼便瞧见他们的身影,不由面色惊怔,“小姐!”
蒂莲素容清冷并未看他,拾阶而上径直掀了帘子跨过门,谢珩煦紧跟其后。
屋内烛火通明,外间有数位衣着官袍年龄不等的太医围聚在一起说着什么,江洛修一袭青灰长袍负手立在众人中间,清冷的面色沉肃阴郁。
“爹。”,蒂莲清声开口,引起众人侧目。
见她突然出现,江洛修怔了怔,看二人步到近前,才开口道,“这么晚,还跑回来做什么。”,言罢责备的看了谢珩煦一眼。
他沉睿的眸底有些红丝,面色亦难掩疲惫。
蒂莲心下一酸,低轻问他,“歌儿的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暗沉的凤眸微垂,江洛修抿唇摇了摇头。
蒂莲见状,交叠的素手紧握,转头看向一旁几个太医,视线落在熟识的五旬老者面上,清柔询问,“陈太医,我三弟的伤势究竟如何?”
这位陈太医便是太医院的太医令,过去蒂莲称病避免入宫见安帝时,安帝便是派了他每日到相府来给蒂莲诊脉,虽然时隔两三年,但蒂莲还识得他。
见蒂莲追问,陈太医看了眼面色沉肃的江洛修,沉凝着开口,声音苍老低缓,“江...。”,似是意识到蒂莲已嫁了人,又转口道,“三少夫人,歌公子他是在惊马混乱时跌下的,本是无大事,但...被马儿踢踏了腿骨..,他的左腿..便是医好了,怕是日后也会留下旧疾...。”
简言之,江歌的左腿算是废了。
蒂莲的面色苍白月眸微红,那个孩子自幼一帆风顺傲气张扬,若是知道自己日后成了瘸腿之人,...怕是会受不住打击。
见她如此神情,江洛修不由沉声叹了口气,“好在人没事,不必太过伤怀。”
人没事?好好的朝气蓬勃的少年郎,日后却要成了残疾,不知还要受多少人羞辱和嘲弄,骄傲如江歌,他怎么受得了。
贝齿轻咬,蒂莲闭了闭目,低声道,“我进去看看他...。”
谢珩煦忧虑的握住她的手,抿着唇没有说话。
江洛修见状,沉声吩咐蒂莲,“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盛华。”
江歌是盛华公主的命根子,伤在儿身痛在娘心,蒂莲自然知道此事最需要安抚的便是她。
她勉强勾唇回握住谢珩煦的手,轻缓道,“子煦,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屋内与外间的稀疏喧闹不同,很安静,只有盛华公主侧坐在床边默默垂泪,蒂莲举步靠近,看向床上的江歌,他的面上苍白无色,正沉沉睡着。
平日里修浚飞扬的眉目间都是傲然与朝气,可此时无声的躺在那里,面上掩不住病态,怎么看怎么乖巧清秀。
蒂莲素来偏爱那些温静乖巧的孩子,可唯独江歌在她面前是特别的,这个孩子很闹腾,甚至有些骄纵跋扈唯我独尊,但蒂莲就是没有道理的疼爱他,或许这便是亲情血缘的联系。
“莲儿。”,惊觉身后的人是她,盛华公主错愕抬眼,面上的泪痕还不及拭去,眼角便又溢了出来。
这么些年,江歌都大了,可她还是像刚嫁过来那年一样,端雅美丽国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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