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那么大,多冷啊!不是说就要到祖母从小长大的皇宫了吗?我想看看生了祖母的老祖宗哎。不知道老祖宗有没有祖母说的那么厉害。阿离,呆在马车一个多月,好闷哦!”流舞掀了窗帘嘟着小嘴一阵抱怨。丰离听着也掀起车帘看了一眼端献,安抚着流舞道:“姐姐再等一等,很快我们就会进宫了。”
果然,她话刚说完,端献重回了马车,马车在一行人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驶向皇宫。久违的紫禁城,得见你百年前最辉煌的时刻,是我的荣幸,丰离微笑默念。
“端献长公主觐见!”尖锐刺耳的声音高高扬起,那端座首位的妇人禁不住站了起来,旁边的人连忙上前扶着,“老祖宗,您莫急,公主这就到您跟前来了。”
老妇人应了一声,目光却巴望着远方,直到看着那一身华服的妇人走了进来,喃喃地唤着映华儿,映华儿。竟是不顾旁人的扶持,快步上前要迎人。“额娘,额娘我回来了!”端献见着那妇人欲迎她,连忙大步跨来,扶住妇人大声地说,妇人激动地说着,忍不住落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额娘,孩儿当时出嫁时就同你说过,必不同旁的大清公主短命无法为额娘奉老,今日孩儿可是做到喽!”端献为了冲淡妇人的忧伤,大声地宣扬曾经许下的承诺,妇人听着自是破涕而笑,“你都是当祖母的人了,怎的还如此大声嚷嚷!”
端献一脸不以为然,“额娘,怎么一见我你就要训我呢,我虽是当人祖母的,那都是你女儿,在你面前还要作样子,我不乐意。额娘,都快二十年没见你了,我可想你了。”
某人说话完全没有当人祖母的自觉,抱着妇人亦是孝庄太皇太后博而济吉特氏的胳膊一副小女儿姿态。孝庄倒是早已习惯了,“额娘也想映华儿得紧,如今映华儿回来了,日后多陪陪我可好?”端献直点头,“那是自然,孩儿只怕额娘看久了孩儿,不耐烦孩儿呢!”
“又胡说八道了。”孝庄忍不住敲了一记端献的脑袋。端献谄媚地扶着孝庄让她先做着,“额娘,我这回进京,可还带了两个孙女呢,你在她们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被忽略甚久的丰离和流舞这时总算被人记起了,耳聪目明的丰离听到端献在孝庄耳边小声地嘀咕这一句,暗翻了个白眼,面子,你有个啥面子?也就是单纯天真的流舞会拿她当偶像。可这人惯会做样子,除了她,家里的人一个个不是对她敬就是怕的,愣是没人看出她的恶劣!
孝庄闻言横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流舞和丰离身上,流舞笑得眉眼弯弯地用蒙古语夸赞,“老祖宗真好看,比祖母说的还要好看多了。”
“瞧这张小嘴甜的啊,你可是流舞?”孝庄也用着蒙古语说话,流舞直点头,那真挚的笑容,端是让人瞧得憨厚可爱,孝庄自是瞧得更欢喜了,招手让流舞及身后的丰离上去,丰离装着小萝莉的该有的样子,半低着头听话乖巧地同流舞上前去,唤了一声老祖宗吉祥。
“是啊是啊,老祖宗,我是流舞,这是阿离。人家都说我长得像祖母,老祖宗看我像不像?”流舞抬着小胸脯大声地说,孝庄看了看,笑眯眯地说,“嗯,说得不错,流舞长得可像映华儿了!”
目光望向丰离,可惜丰离留了厚厚的一层刘海,倒是把她的眉眼都给盖住了,加之她年纪尚小,孝庄看了看倒并不曾多在意。端献自是明白自家额娘并未曾多将丰离记下,暗忖一句,小丫头仗着年纪小扮猪吃老虎干得极自然,若是孝庄知道,站在她面前这连脸蛋都看不太清的小丫头竟然捏住了三分之一的蒙古,必然是要捶足顿胸的,可惜啊,没人会主动跟她说这事儿。
“你们姐妹可会说汉语?”孝庄拉着流舞跟丰离的手小声地问着,“会的会的,祖母打小就教我们说汉话,阿玛额娘哥哥们都会说汉话,我和阿离也说得很好。”
流舞一脸骄傲地表现,可一下子又垂下了头,嘟着小嘴说道:“老祖宗,为什么我们都要学汉话呢,我们蒙古话不是很好吗?汉话好难学啊,尤其是什么之乎者也的,我怎么学都不懂。”
不少人暗自笑了,孝庄一脸宠溺地拍拍流舞的脸道:“学不懂的就不必学,流舞跟丰离啊,只要会说汉话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