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扔在辽东十多年,不调不宣?皇后的每一句话哪能是随便从嘴里吐出来的,不细细斟酌,玩味不出其中的滋味,邓老太君的神色不大好,心里对袁琳芳这些年的疼爱仿佛如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尖上。
在皇后的偏殿里,一扇冰裂纹的窗子后面,映出皇上的身影,静静看着从皇后宫门里走出来的袁琳芳,眼里的五彩流光,随着袁琳芳的离去,渐渐黯淡,心目中,那个在桃花树下天真浪漫,纯情似水的,顶着一张美轮美奂的倾城容颜翩翩起舞得袁琳芳是那样的灵动,美好,那时的山是那样的青,水是那样的碧,……
“告诉皇后,邓家的大夫人往后不必进宫了。”
沁雪跟着廖夫人在宫们外见到荣安伯府的吕夫人,吕夫人和廖夫人见过礼后,看着沁雪,道,“沈姑娘的运气真是好,能嫁进靖国公府,手段也不一般,廖夫人大概还不知道你和我儿子是订过亲的人吧!”
沁雪跟着廖夫人进宫的时候,就预料到可能会见到荣安伯夫人,但是吕夫人不顾自己儿子名声将他扯进诽谤自己的话中,就不是地道不地道的事了,廖夫人拍拍沁雪的手,对吕夫人道,“你儿子不是娶的沁雪的妹妹么,定亲这种事拿来在家里关起门来,说说就是,吕夫人现在不顾自己儿子名声,外人就要问了,既然你儿子和沈大姑娘订过亲,为何娶的是沈大姑娘的妹妹?莫不是你儿子一个荣安伯府的世子脸上贴着金子,谁都喜欢?还有,沁雪现在是我靖国公府的大少奶奶,吕夫人请慎言!”
这是拼家世的时代,靖国公夫人廖夫人是一品诰命,吕夫人的品级显然比不上廖夫人,廖夫人不退让,吕夫人就要陷入僵局。身边的夫人神色各异,吕夫人也没想到廖夫人这样维护沁雪,道,“是不是事实,沈沁雪心里明白,一女嫁二夫,大齐少有。”
沁雪语气淡淡,对于这种不要脸的货色,还是要用不要脸的手段,道,“吕夫人是在说你怎么和我继母狼狈为奸,为自己的弟弟谋取好处,不惜牺牲你自己亲生儿子的婚姻,陷害安宁侯原配女儿的事吧,哦!这样说来,你弟弟比亲生的儿子都亲?就像现在,依然拿儿子陷害污蔑别人,吕夫人!杨世子他还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宫门口这么热闹,沁雪不怕被吕夫人这样揭底,她一字不提自己的名字,就拿荣安伯府世子说话,吕夫人却没想到,沁雪一口一个亲生一口一个荣安伯府,宫门口出宫的夫人很多,沁雪嗓门又不低,吕夫人的老脸可就挂不住了。
大长公主周保珍和孙女裴宝锦走到吕夫人面前,大长公主道,“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阖着这里是你们胡说乱说的地方,吕夫人你看着沈丫头过的好嫁的好,后悔嫉妒恨了吧,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吃啊?邓丫头和你以往关系可不错,不要人死了,都由着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的女儿本该不用受那些个罪,你说是不是,你要不推波助澜,也到不了现在这样!”
裴宝锦见沁雪望过来,眨巴眨巴眼睛。沁雪一笑,裴宝锦,道,“以前我可以叫你姐姐,现在你长我一辈,我还得叫你一声表婶!”
廖夫人见是大长公主,笑,“表姐和宝锦你们也要出宫吗?”
靖国公府老太君和当今太后是亲姐妹,皇上和大长公主周保珍是亲姐弟,靖国公自然和皇上大长公主周保珍是姨表姐弟,这样算下来,顾炎林和皇上,大长公主的孩子是同一辈儿,裴宝锦是大长公主的孙女,自然要叫沁雪婶子。
吕夫人此刻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刮子,后悔自己见到沁雪要忍不住刺两句,忘了第一次去顾家小院被沁雪扫地出门的事。这一刺没刺到沁雪,却被靖国公夫人和大长公主数落,再加上沁雪的言辞。再看不远不近看热闹的几家夫人和宫人,一想刚刚自己做的事被人传出去,唉吆喂!那是死的心都有了!
荣安伯这一次可是没有站在吕夫人的一边,他对杨家成,道,“你娘这是犯蠢,什么人不好惹,去惹沈家丫头和靖国公府,那丫头以前就不说了,现在你娘还看不清形式,是猪油蒙了心!”
杨家成,道,“我和娘去靖国公府赔罪。”
荣安伯道,“去是要去,要看怎么个去法,大长公主都出面了,阖该她在宫门口耍威风,被人当做笑话。这都是什么事啊?你娘给你娶回那么一个伤风败俗的东西,也不想想她娘当年用了什么手段进的安宁侯府,哎!早知道安安分分给你娶回沈家大姑娘,也没这么多事!”